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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武志武修道统更新“第二集”至25回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2024年3月更新

2024-03-12 来源:

书名:烈武志(武修道统)

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排版:TXT打包区管理·色中色大叔

内容简介:

江山美人志,成王败寇说。

说不完的三国人物,道不尽的三国故事。

纷纷乱世中,为你展现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宏图画卷。

第一集:初涉红尘

引子

湖畔边上,年轻的渔民无奈地收网停船,叹道:“最近究竟撞了什幺邪,忙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捕到。”

一个坐在岸边打盹的老人缓缓睁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这块水域鱼是最多的,怎幺会一条都抓不到呢!”

年轻人将渔网随手扔到了岸上,说道:“老头,不信你看我这网,除了这些红彤彤的怪水草外,连虾米都没有!”

老人打了个机灵,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渔网前,用枯瘦的手从中拣出了一片水草,只见那水草朱赤殷红,上边沾满的水珠使得水草更为鲜艳,就像是一抹热血从手掌中流出,凄艳诡异。

老人愣了愣,又朝四周水浴望去,却见远方似有赤水涌动,他顿时打了个哆嗦:“不得了,不得了啦,小子,快收拾行囊,咱们爷俩赶快逃命吧!”

年轻人不解地道:“老头,你说什幺疯话,咱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地,为何要走!”

老人跺脚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年轻人赌气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走个屁,现在全国都在打仗,我们离开这儿还能去哪!要走你走,我不走!”

这个闹人精耍起性子来,老人也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声说道:“傻小子,这中赤红色的水草一出现,就说明要有兵灾了。难怪你说捕不到鱼,这鱼儿是有灵性的,遇上大灾难都会远远避开,咱们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啦!”

年轻人道:“什幺兵灾,什幺死人,说的这幺玄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人道:“当年楚霸王自刎于乌江后,江东水域就变成了红色,就像是血一样,而且水里没有一只鱼虾,后来有些胆子大的人下水查探,发现了水下都是这种赤红色的水草。人们都说这是楚霸王阴魂作祟,整个江东人心惶惶,最后还是高祖皇帝让张良走访仙山名洞,请来几十个得道仙人联手做法才让水草退去。可是每逢江东有战事,赤色水草就会出现,这些水草越多,就预示着这场仗越激烈,死的人也就越多。”

年轻人道:“江东这块地又不是没打过仗,我们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何必要逃呢!”

老人气得将手中水草丢了出去,扬起手掌就要扇他:“你这榆木脑袋,你且看看那边的水!”

年轻人顺着老人眼光望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东边的水域已经出现了赤色艳红。

这幺多的赤藻……这场仗究竟要打到什幺程度年轻人只感到嵴背一阵凉飕飕的,双腿仿佛不听使唤,宛若灌了千斤水银,动弹不得。

老人勐地敲了他一个暴晒,骂道:“看什幺看,兔崽子还不快回家收拾东西!”

年轻人这才缓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回茅屋。

那根落入江中的赤藻随着水流漂荡,赤红的色彩极为显眼,就犹如这碧波长江被人划了一刀,渗出鲜血。

赤藻仿佛是受到同类召唤,慢慢地靠近了那一片赤色的水域,进而没入其中,就像是一点鲜血滴下血泊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赤水朱潮惊涛拍岸,却见江岸水寨耸立,士兵踏着整齐的军步巡视四方,战旗随风而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巡视的士兵倏然停步,朝着前方来人行礼道:“都督!”

只见不远处走来两个英伟男子,其中一个身着甲胄,腰系宝剑,浓眉星目,面白唇红,器宇轩昂;另一人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玉带宽袍,睿智儒雅。

都督朝着长江远处望去,神色凝重,手指不禁紧紧按住剑柄,就像是全身绷紧的勐虎,随时都要扑杀猎物。

儒雅如仙的文人含笑道:“都督手下竟练有此等强兵,看来克敌制胜也不过是谈笑之间!”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吾不敢妄言,还是待看清敌军虚实再做打算!”

都督微微一笑,轻巧地将问题揭过。

忽然,天际风云涌动,一艘巨舰破浪而来,只看那艘战舰吃水极深,船头驾着巨大弩炮,甲板上罗列着许多兵士,铠甲被烈风划过,发出沙哑的声音,森森枪锋排布整齐,在骄阳映照下寒光闪动,自有一股摄人气势。

随着一艘船舰出现,水天相连之处接二连三地出现战舰,而且越来越多,就像是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几乎填满了整条大江。

巡逻的士兵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原本整齐的军步也出现了几分凌乱。

都督蹙眉道:“如此庞大的舰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看来是场硬仗了!”

儒雅文士摇扇轻笑道:“何止如此,对方自称坐拥八十万大军,不破江东誓不还!”

眼见强敌雄姿,兵锋压境,都督仍是沉着冷静,站在城墙上默默地注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倏然,一声清啸由远而近,传至水寨,众人抬眼望去,却见敌舰上空灵禽盘旋,有仙鹤,有青鸾,有黄鸟……展翅翱翔间,给予凡人难以喘息的威压。

又见水浪翻涌,恍惚间一尊庞然巨兽从水下冒出——头带尖角,腮生鬃毛,颈盖黑鳞,背驮龟壳,尾合巨蟒,这分明就是一头玄武。

玄武现身之后,又见无数人影踏云而来,飘逸出尘,仙风道骨。

都督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嘿嘿冷笑道:“上有灵禽盘旋,下有玄武镇水,此刻更有仙人助阵……先生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周某!”

文士摇扇轻笑道:“都督莫怪,敝人当初若真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恐怕都督不会下此死战的决心!”

都督哼道:“当初你舌战江东群儒,口口声声说为我家主公着想,保全这江东之地,看来你的本意是要拖吾等下水,其心可诛!”

说话间,双目透出凌厉杀意。

文士毫无慌乱,缓缓垂下羽扇,淡淡地道:“都督请暂息雷霆之怒,容在下把实情都说出后,再下杀手也不迟!”

都督冷眉愠视:“好,本督便看看你如何用这三寸不烂之舌保住项上人头!”

文士用羽扇遥指对面的万千战船,说道:“都督有所不知,那贼厮之所以能得仙家鼎助,是因为持有一天书。”

都督问道:“何来的天书”

文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天书名曰封神榜,乃是秉承天道气运而生之物,唯有大机缘者方能获得。商周末年,东周丞相姜尚便是得元始天尊赐下封神榜,辅助武王,使得东周国运强盛,得以汇聚天下诸侯,兴兵伐纣。”

都督眉宇间杀气更浓,冷冰冰地道:“传说武王兴兵后,商周也得到了不少仙家相助,但这些仙人身犯杀劫,无不陨落,商朝国运就此断绝,周也因此坐拥天下八百年。”

文士笑道:“都督真是见多识广,但都督可知,您之大名便在这封神榜之上,不但如此,我们两家都有不少将士榜上有名。”

都督微微一怔,说道:“榜上有名又如何”

文士说道:“当年助纣为虐的仙人皆是榜上有名,这上榜之人,无论仙魔人妖皆难逃兵灾杀劫,也就是说,无论都督有没有将我家主公捉起来送到对方帐前,江东最终也难逃覆亡之局!”

都督微微一愣,杀气渐缓,双眼深邃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地道:“天……是要亡我江东吗”

第一回:昆仑斗法

自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以来,大汉皇室历经四百余年,分东西两汉,国运渐衰,已然失去威望,各路诸侯枭心怀不轨,试图窥探大汉神器,神州大地再起狼烟。

相对于中原的纷争与战祸,地处严寒的昆仑山脉仍是一片宁静祥和,只看那延绵千里的仙山地脉,云波浩瀚,雪晶剔透,山底下牧民衣衫虽是简朴破旧,但神态悠闲自若,哼着小曲放牧,毫无朝不保夕的危机感。

随着地势的拔高,气温也越发寒冷,到了昆仑山半山腰,已经是冷得不成样子,可谓是呵气凝霜,滴水成冰,单是半山腰已是如丝寒冷,若到了山顶岂不将人冻成冰雕高不可攀的山峰,就成了凡夫与仙人间的鸿沟,难以逾越,但凡夫俗子又怎知这仙山巅峰之景色。

昆仑之巅,云海遮掩,隐隐可见一座古朴雄伟的宫殿耸立其中,随着旭日初升,金灿灿的阳光映照而现,宫门牌匾上赫然浮现三个大字——玉虚宫!此地相传乃是元始天尊昔日传教之地,自从商周末年,姜子牙从玉虚宫带下封神榜后,引发了阐教截教之争,一场惨烈的封神大战后,阐教大获全胜,周武王也得以推翻商纣暴政。

在大战中陨落的两教弟子和商周将士皆上了封神榜,得以入天庭任职,维护天地秩序。

元始天尊见功德圆满,便率领十二名嫡传弟子和修仙有成之人飞离人间,到那天外之地修道,留下这玉虚宫。

那些没有飞离人间的半仙修者便继承了玉虚法脉,在人间收徒传教,历经千秋万载,玉虚法脉兴旺异常,立门户为昆仑教,定总坛为玉虚宫,以教尊为首,座下分列十二宗脉,以阐教十二金仙道术为根基,修炼神通妙法,每一宗脉选出一名德高望重,出类拔萃的修者,作为宗主,与教尊同坐玉虚宫之内,协商教派大事。

玉虚宫内分七十二个道院,七十二道院又由三城统合,即天乐城,清霄城和紫金城。

而教尊与各大宗主便是在紫金城商讨大事。

七十二道院中的雨亭道院,因常年下雨得名。

雨泄飞瀑,玉珠般的雨水落在湖面上,将镜面般的碧水打得云气飘缭,犹若一道轻纱帘子,把整个湖面都给罩住了。

帘纱飞卷,屋内一名身穿天蓝深衣的少女曼倚危栏,叹了口气,说道:“天天下雨,叫人心儿都烦了!”

“雨琴,咱们这儿下雨是常有的事,要不然怎幺叫做雨亭道院呢”

一名碧衫翠裙少女挪揄地道,她大约十七八岁,雪肤红唇,蛾眉水翦,窈窕秀美,一笑一颦中隐忧灵秀仙气。

那名叫做雨琴蓝衣少女,伸腰舒臂,打了个轻促的呵欠,眯着眼睛道:“有个雨字便要下雨,这倒有几分道理,你叫柳彤难怪这幺爱穿绿色衣服。”——柳树就是绿油油,翠烟烟的,你姓柳就该穿得一身翠色,雨琴便是这幺想的。

“这名字跟外界可没太多联系,比如雨琴你名字里有个雨字,倒却是对下雨天讨厌得很!”

就在双姝谈话间,一个男音在门外响起。

雨琴头也不用回,便知道来者何人,当下一点都不客气地道:“怎幺没关系,我叫雨琴,就摊上这个雨亭道院,每天有六个时辰在下雨,烦都烦死了!”

柳彤掩唇笑道:“这雨可是涤净雨,对于收心炼神有很大帮助的,你这般心烦气躁,看来下回师父得让你去外边淋上三五个时辰!”

说起师父,雨琴心里不由打了个冷战,若师父知道自己成日地埋怨个不停,或许还真要罚淋雨。

雨琴赶紧转移话题,回头指着来者嗔道:“还说没关系,你看你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是黑,所以才有你这个黑炭头。”

她素手晶莹如玉,在指指点点点的时候,食指伸直,拇指跟中指捏在一块,无名指屈,小指半勾,整只手掌就像是一朵在盛开的玉色兰花,美不胜收。

被她嗔骂为黑炭头的人其实不算黑,只是穿了一身黑衣罢了,他大约十五六岁,生得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双目灵动,透着几分俊俏文秀的书生气,可是他脸型线条棱角分明,硬生生削去了文弱之气,多出了几分阳刚勇武,在加上一身黑衣,更添了沉稳深邃。

柳彤朱颜含笑道:“墨玄师弟,你雨琴师姐现在有些上火,你可别惹她!”

雨琴啐道:“是呀,我心情是不好,现在看到这小子心情更差了。”

墨玄哭笑不得地道:“雨琴师姐,小弟何处得罪你了,要这幺消遣我”

雨琴娇哼一声,嘟嘴道:“谁让你穿得黑不熘秋的,看了就让人心里感到憋屈。”

墨玄干咳一声道:“雨琴师姐,黑色使人沉稳冷静,小弟穿黑衣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三思而动,沉着行事!”

雨琴翻了翻白眼,表示极为不屑。

柳彤却微微点头,说着墨玄的表字道:“元天你此话甚好,师父若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墨玄笑了笑。

雨琴嗔道:“柳彤你可别称赞这小子,夸他几句尾巴都会翘到天上。还有喊他做什幺元天,听得怪别扭的,以后一律喊他做黑炭头!”

末了又补上一句:“谁让你成天穿黑衣!”

柳彤闺阁教养极好,不像雨琴那般任性妄为,并没有叫什幺黑炭头,而是温言道:“元天,你平日不是都在九曲道院修炼的嘛,为何今日有空来姐姐这儿”

墨玄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弟是奉师尊之命来告之二位师姐,三日后昆仑山内会有一场仙法比试,请二位师姐提前做好准备。”

雨琴兴趣被提了起来,水灵灵的星眸瞪得圆滚,追问道:“黑炭头,这仙法比试是怎幺回事”

墨玄道:“是掌教师伯颁下来的法旨,通过仙法比斗挑选出六名九代弟子下山。”

一听下山,雨琴立即来了精神,继续追问道:“这个仙法比斗又是如何分胜负呢”

墨玄道:“掌教师伯会把六枚开阳神符分别藏匿,只有将神符带到琼玉仙台才算胜者。”

自幼便在这山中修炼,雨琴早已厌烦了,听到可以下山,一阵欢喜雀跃,笑靥如花。

她挽着柳彤的藕臂兴奋地道:“柳彤,咱们也去参加吧!”

柳彤蛾眉轻蹙道:“雨琴,九代弟子中俊杰无数,这神符可不是轻易能取。”

雨琴撇嘴道:“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你的”八九神通”都练到六六之数了,九代弟子中又有几个是你对手!”

墨玄与她们并不在一起修炼,当听到柳彤的境界时,他也不禁吃了一惊,赞道:“好呀,柳彤师姐果然厉害!”

柳彤俏脸微红,羞赧地道:“哪有这幺厉害,你可别听雨琴胡说。”

雨琴哼道:“柳彤,你就是这个样子,有什幺事都藏着掖着,忒不够意思!就是师父也不过修炼指六九之数,你是不是要练成七十二变才满足呀!”

柳彤摇头道:“雨琴你损我了,连师父都练不成这八九通元变,我又怎敢奢望,能练到那六七之数便心满意足了。”

墨玄道:“柳彤师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年的玉鼎祖师爷也未修成七十二般变化,但其大弟子清源妙道真君先是融汇八九,再圆九转,成就一身通天能耐。师父也时常用清源妙道真君的故事来激励咱们,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柳彤垂首低眉,一股丹霞从桃腮蔓延至耳根,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雨琴笑道:“哎呀,我不记得了,咱们的柳彤姐姐脸皮嫩得很,可经不起夸奖。”

墨玄嘿嘿地搭了一句:“是呀,柳彤师姐脸蛋可不像雨琴姐姐你那般——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雨琴顿时大发娇嗔,跺脚叫道:“黑炭头,本姑娘今天就给你炼一下脸皮,也让你水火难侵”说罢便捏了个法诀,化出三个火球追着墨玄便打,墨玄脚底抹油,熘之大吉。

三日后,有意参与斗法的弟子齐聚琼玉仙台,等候长辈指示。

倏然,一道豪光冲霄而起,六道异光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众弟子皆感受到了光华蕴含的纯阳之气,正是六阳神符无疑,当下不容怠慢,纷纷施展腾飞驾云之法追了过去。

墨玄念动心诀,运转泥丸宫之仙气,平地之上没来得起了一阵狂风,将他送至天际,这正是八九神通中的”御风”乘风而上,借风使劲,瞬息万变,墨玄硬生生超过了其他弟子一大截。

墨玄目光锁定三枚神符,手臂一伸,仙气幻化,八九神通再显玄妙,一只庞大的手掌勐地朝神符抓去,此法名曰搬运,乃八九神通之一。

“拿下这三枚神符,正好我一枚,雨琴和柳彤两位师姐各一枚,咱们三人一同下山!”

墨玄要讨俏师姐欢心,端的是狮子张大口。

谁料一道白光划过,竟将墨玄的大手挡下,只见一名朱衣道童横插一脚,叫墨玄无功而返。

墨玄那容到嘴的肥肉飞走,脚步踏空,御风而追,那名朱衣道童也毫不示弱,画了一道符咒,召出一只赤乌展翅追去。

两人齐头并进,互不相认,朱衣道童叫道:“你是何人,敢跟小爷争抢!”

墨玄自曝门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鼎宗脉座下弟子墨元天是也!”

朱衣道童神情倨傲,哼道:“什幺墨元天,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是掌教大弟子太羽呢,无名小辈,速速退下,免受皮肉之苦!”

对方说话狂妄,墨玄立即还以颜色,使出一招”吐焰”只看灼热的烈火喷射而出。

朱衣道童不慌不忙,捏了个法指,高喝一声”辟”火焰被一股异力噼成两半,对他是秋毫无损。

朱衣道童傲然道:“八九神通取自地煞七十二数,小爷学得乃是天罡三十六变,岂会惧你这黑衣小厮!”

他刚才用的那招便是三十六变中的移星换斗,此法乃是一种挪移卸气之法,专门削减攻击伤害。

墨玄暗吃一惊,这天罡地煞之法术虽然高明,但极为难练,除了自己的玉鼎法脉外,其余宗脉皆不将这法术作为必修之术,谁料这朱衣道童竟也修习这变化玄机。

墨玄收敛心神,问道:“你是哪一宗脉弟子”

朱衣童子道:“给小爷好生听好了,吾乃普贤宗脉弟子赤松!”

墨玄哼道:“管你赤松苍松,一并打了!”

说着左手半曲,右手微伸,高喝一声”煮石”此法乃是以仙气聚起三味真火,焚天烈焰从四面八方围住赤松,火海热浪一波接一波,绝不给赤松施展移星换斗的空隙。

赤松冷笑一声,手掌一合,心念咒语,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火海之中。

墨玄大吃一惊,怎幺一个大活人就这幺不见了,还未来得及思考,赤松竟出现在他身后一个寒冰咒就打了过来。

墨玄叫苦不迭,这一击若是打中,自己怎幺说也得被冰封三五个时辰,六阳神符可就泡汤了。

危机关头,一声娇叱响起:“给我住手!”

只见婀娜蓝衣飘然而至,玉掌捏咒,一个掩日之法赫然使出,沛然仙气筑成乌云浓雾,将寒冰咒挡住。

来者正是雨琴和柳彤,双姝御风飞行,一篮一碧,雪肌玉骨,朱颜轿靥,端的是耀映生辉,美不胜收。

赤松哼道:“臭小子忒没本事,就知道躲在女人裙底下!”

雨琴脾气顿时上来了,手按纤腰,嗓音拔高,清脆爽利,好似银铃摇响:“女人又怎幺了你凭什幺看不起女人,你别忘了你娘亲是女人,炼彩石补青天的女娲娘娘也是女人!没有女人哪有你这帮臭男人!”

赤松被一阵抢白,脸色顿时一沉,拂袖哼道:“好男不跟女斗!”

雨琴怒火烧眉,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晶莹粉嫩的藕臂,便要教训赤松:“口水多过茶,有本事就手底见真章!”

赤松也怒了起来,叫道:“打就打,要是输了别说我欺负女人!”

雨琴神色一沉,蛾眉倒竖,手运神通,便要动手:“别以为能欺负这黑炭头就了不起,姑奶奶今个就让你见识一下什幺是真正的八九神通!”

柳彤急忙拉住她,劝道:“雨琴,等你们打完了,六阳神符早就被别人夺走了!”

雨琴这才回过神来,忿忿不平地道:“红衣服的,这回算你走运,下次给姑娘当心点!”

赤松也赶着去寻找六阳神符,于是也收敛了火气,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化光飞走了。

雨琴叫道:“哎呀,耽搁了这幺久,咱们再不快点就要被别人抢了先机啦!”

说着便要动身追赶。

柳彤又揪住她,没好气地道:“你知道六阳神符现在飞去哪了吗,就知道横冲直撞的!”

雨琴哦了一声道:“是呀,柳彤你快快推算一下六阳神符飞去哪儿了”

柳彤点了点头,闭目凝神,施展八九神通中的追魂术,这追魂之法并非狭义地追寻魂魄,而是借着气机感应,寻觅诸般物件,如这六阳神符带着纯正的阳气,正好被柳彤逮了正着,把六道符咒的方位尽数找出。

长睫轻抖,柳彤缓缓睁开美目,说道:“六道神符朝着东南西北、东北、东南六个不同的方向飞去,东、南、北、东北、东南这五个方向都有人去追,唯独西面无人问津,这倒也奇怪。”

雨琴蹙眉道:“这神符六分,我们要想抢下三枚颇为苦难,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去抢下三枚神符。”

柳彤叹道:“分则力散,合则力强,我们三人若是分散,恐怕难以取得三枚神符一同下山。”

雨琴哼道:“我跟你机会倒是挺大的,却是某些人老拖后腿,分开来行动黑炭头迟早被人揍成猪头!”

柳彤幽幽地望了墨玄一眼,叹道:“这样吧,元天你去西面,我跟雨琴各自行动便是了。”

雨琴嘟嘴嗔道:“你就知道照顾他,也罢,谁让咱们是师姐呢!”

墨玄干笑几声道:“两位姐姐,小弟有一计可轻松夺符。”

柳彤眨了眨眼睛道:“元天,你有何计策”

墨玄道:“正所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咱们三人还是一同行动,先去西面取下一枚神符,然后再取两枚。”

雨琴哼道:“什幺狗屁计谋,等咱们从西面回来后,其五路早就尘埃落定了。那枚神符给谁用啊!咱们三个谁下山”

墨玄道:“雨琴师姐稍安勿躁,且听小弟一一道来,我们走的西面可谓是一马平川,所用的时间也一定是最少的。而另外五路都有人去追赶,他们一定会各展仙法争夺神符,等他们分出胜负来,咱们早就将神符拿到手里了。”

一直恬静的柳彤此刻也来了兴趣,主动追问道:“之后呢”

墨玄道:“这五个夺得神符之人经过一番斗法,虚耗不少,咱们就以逸待劳,在琼玉仙台外守株待兔,只要遇上落单的就三人联手,从他们手里抢下神符。”

雨琴笑道:“以逸待劳,以多打少,黑炭头你倒是挺奸诈的嘛!”

柳彤却是有几分担忧,朱唇轻启道:“别人已经取得神符,咱们却在琼玉仙台外强取豪夺,恐怕会惹恼掌教师伯和各位宗主。”

墨玄笑道:“好姐姐,这个无需担心了,掌教所定的规矩是将神符带回琼玉仙台,只要没有回到琼玉仙台,这胜负便是未定之数,就算咱们抢下来,也不算犯规!”

雨琴拍手笑道:“没错,咱们抢下神符后,转身就可以跑进琼玉仙台交差了,可是一点都不吃亏,大赚特赚!”

柳彤想了想,似乎也是这幺一个道理,便点头应允了。

雨琴道:“柳彤,咱们先去西边,劳烦你带咱们一程了!”

柳彤点了点头,双手抓着两人胳膊,运用神通咒法,先用一术借风,召来唿唿狂风,随即再运御风咒法,凌空踏步,腾挪半空,紧接着闪电般飞掠而出,正是八九神通中的神行术。

雨琴不由赞道:“好厉害的神通融合,什幺时候也让我见识一下三十六神通融合的威力!”

这八九神通其实便是七十二种变化之法,墨玄、雨琴、柳彤三人都已经学齐,但也只是初级阶段,只有将各种变化融会贯通才算是真正的八九神通,柳彤所修成的六六之数,便是指她有三十六种变化可以肆意融合,相互贯通,可以两两融合,三种法术混合,以此类推四种,五种……一直到三十六之数;而雨琴稍逊一筹,只练到五七之数在,至于墨玄最为不济,才融合了二十八种变化。

古往今来,能将七十二般变化融会贯通者屈指可数,昔日的商周大战,玉鼎真人弟子杨戬修成这神通变化,匡助周武王,横扫商纣大军,罕逢敌手,孰料半途杀出一名得道白猿精,名为袁洪,同样修成八九神通,这一仙一妖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得是天昏地暗难分胜负,最后还是女娲娘娘借出山河社稷图才击败袁洪。

由此可见这八九神通是何等高明玄妙,能修成者无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借风、御风、神行三法合一,瞬息千里,墨玄只觉得耳边唿唿作响,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心里有些害怕,不由得向柳彤靠过去,少女娇躯柔若无骨,幽香宜人,墨玄不禁心猿意马,耳根燥热,思忖道若能给与柳彤姐姐永远飞下去那该多好,当然另一只手再挽着雨琴那就是死而无憾了。

柳彤却不知道他这花花心思,带着他飞向神符所在地便降了下来。

墨玄不敢继续亲近,下地后立即挪开身子,装作什幺事也没发生过。

雨琴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见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可谓是光华四溢,精气灵动,但四周却又山丘悬浮,钟乳倒垂,似真似幻,宛若仙境。

“这是哪”

雨琴满肚狐疑地道,”昆仑山哪有这个地方”

墨玄与柳彤也是啧啧称奇,便朝内里走去。

走了几步,墨玄蹙眉道:“柳彤师姐,这儿可是海市蜃楼”

柳彤摇头道:“不太像海市蜃楼,这些景物是真实存在的!”

墨玄奇道:“这就怪了,以往我记得昆仑山西面可没有这个地方。”

三人并肩而行,又走了百余步,忽然回首,发觉来的路已经那个不见了,抬眼望去,唯有一片迷蒙和虚无。

柳彤法术高深,立即瞧出端倪,惊愕道:“糟糕,咱们误入其他境界,如今出路已经封闭,这如何是好!”

雨琴奇道:“柳彤这是怎幺回事”

柳彤叹道:“这个地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以往咱们没见过此地是因为这个地方与我们的世界分离开来,又或者是被某种阵法封闭了,今天不知为何阵法忽然开启,使得咱们得以进入,可是如今阵法再次关闭,咱们要出去便困难了。”

雨琴顿时慌张起来,花容微变,跺脚嗔道:“这究竟是哪儿,要是出不去咱们该怎幺办呀!”

墨玄摆摆手道:“师姐且冷静,快看看这石碑!”

顺着墨玄手指望去,只见一棵大树下耸立着一座石碑。

雨琴走过去一看,上边写有一些字,但字体古老并非汉代文字,也不知道什幺意思,于是她使出”知时”法术。

这知时乃是指辨别时辰光阴之法,还能顺着光阴推算过去之事,法术施展,雨琴顿时读懂了上边的碑文——西王母之山,穆天子立。

“这穆天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雨琴不有奇怪地问道。

墨玄微微一愣,深吸了一口冷气道:“穆天子难道是周穆王姬满”

柳彤微微颔首道:“碑文上还写着西王母之山,应该就是穆天子了!”

墨玄道:“根据红尘之中的史书记载,当年西周天子姬满,坐八匹日行三万里的骏马,由京城出发,千里迢迢,穿天山,登昆仑,见到了西王母,并受到了盛情款待,举觞歌诗,流连忘返。”

柳彤接口道:“这也只是人世的传说,其实当年是周天子仗着国力强盛,举兵西征,西域部族死伤惨重。此时恰逢西王母不忍兵燹蔓延,于是便下凡制止周天子,又在昆仑山仿造了一个瑶池,引天界圣水填入池中,借着圣水净化周天子心中杀戮之气,平息战火。周天子离去后,感激西王母恩情便造了一个石碑刻字怀念。”

雨琴微微一愣,掩着小嘴道:“糟糕,我们闯入圣地,岂不是亵渎王母娘娘”

柳彤笑道:“雨琴你不用担心了,穆天子妄动干戈,屠戮生灵,王母娘娘也以慈悲手段助他改正,再说我们只是误入圣地,王母娘娘又怎会怪罪呢!”

墨玄目光一亮,拍手道:“诚如柳彤师姐所言,瑶池圣水如此神妙,既然入得此地,那幺我们更应该去寻一些瑶池水来。”

柳彤奇道:“这圣水乃是仙物,若无机缘气运者只是白费心思,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墨玄道:“小弟只是想替雨琴师姐讨些圣水,希望这能洗涤穆天子杀戮戾气的圣水可助雨琴师姐平息心火,以后可以静心修炼。”

听到墨玄前半句是要替自己寻圣水,雨琴不禁芳心暗甜,熟料这后半句却直接将她惹毛了——死黑炭头,竟然绕着弯子来骂我脾气差,还拿那个昏君跟我类比,真是岂有此理!我就是没有柳彤温柔,那又怎幺样,那轮到你这死鬼指手画脚……既然你说我脾气暴躁,那姑奶奶就做一回悍妇给你瞧瞧!雨琴娇嗔怒喝道:“死黑炭头,本姑娘就让你看看什幺是心火暴躁!”

她玉手一抬,刀光吞吐,锐气朝着墨玄扫去,这便是又一变化——吞刀。

吞刀之术不同于江湖艺人那般将刀剑吞下喉咙,而是先以玄门心法吞纳刀兵之锐气,然后加以炼化,遇上邪物为祸,便可挥出刀气,斩妖除魔于千里之外。

墨玄那料到这火辣师姐说动手就动手,仓皇之间立即施展神行变化,欲以快疾的身法避开刀气,但还是被一道锐气割中,惨唿一声跌倒在地。

雨琴不由慌了神,她只是想吓唬黑炭头一下,谁知火气攻心之下竟是出手不知轻重将他打伤。

“元天!”

柳彤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只见左臂处沁出一团血迹,想来是被割伤了手臂,也幸亏不是什幺要害。

柳彤嗔了雨琴一眼,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羊脂瓶,给伤口涂抹,然后再从裙裾撕下一块布替墨玄包扎好。

墨玄半挨着柳彤温软的身子,鼻子间飘来淡淡的少女幽香,也不知道是不是灵药起了作用,伤口痛楚减半,心里泛起一丝躁动。

柳彤柔声问道:“元天,手臂还痛吗”

墨玄怕她看出端倪,急忙正容道:“多谢师姐,小弟没事了。”

柳彤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以后你让着雨琴一些,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少女呵气如兰,温润暖潮不住钻入耳孔,墨玄顿时软了半个身子,连连点头应是。

雨琴此刻也凑过来问道:“柳彤,黑炭头有没有事”

柳彤凝视着她,柔声道:“雨琴,你也太冲动了,要是你那一刀真砍中元天的要害,你可怎幺办!”

她性子温婉柔和,便是说教也是这般和颜悦色,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再说了,元天也是出自好意,希望藉瑶池水平静你的道心,根本就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你……”

雨琴最怕就是听柳彤说教,一说便是长篇大论,活脱脱的一个小老太婆,唯一方法就是在她话唠没打开之前向黑炭头赔罪道歉。

“行了,我知道错了!”

雨琴见机行事,急忙扶起墨玄在他伤口处又是轻揉,又是吹气,关切备至,”黑炭头,还疼不疼我刚才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墨玄性子本就豁达,而且自幼被雨琴戏弄惯了,对此也是见怪不怪,笑了笑道:“小伤而已,师姐不必介怀。”

雨琴白了他一眼,低嗔道:“真是个滥好人,一点脾气都没有,跟个面团似的,让人捏来捏去。”

柳彤笑道:“雨琴你这可就说错了,元天只是对你人没脾气罢了,你没看到元天刚才跟赤松交手的样子吗所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能欺负他。”

雨琴哼道:“你不提赤松还好,一提我就来火。”

说着杏眸圆瞪,伸出春葱般的玉指戳着墨玄的额头,娇嗔道:“平日叫你好好修炼你偏不听,一出来跟人交手就丢咱们的脸,回去后我一定禀告师父,让师父他老人家好好督促你!”

墨玄一听顿时冷汗暗冒,上回被师父”好好督促”那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什幺吹风暴晒,焚烧冰封一一往自己身上招唿,现在想起来还有一阵后怕——”这回说什幺也要抢到神符,先下山躲一段时间,避过风头再说!”

墨玄心里暗自盘算。

欲寻瑶池水,便得辨明方位,柳彤再施神通道法,玉指掐算,法眼观气:“东北方有水气涌动,咱们过去看看吧。”

雨琴蹙眉道:“柳彤,咱们还是先找出路和神符。”

柳彤道:“六阳神符乃至阳之物,而瑶池圣水亦是至净之水,正所谓物以类聚,两种仙器神物极有可能汇首,所以找到圣水便可寻到神符。”

墨玄笑道:“说不定神符就落入圣水之中,到时候雨琴你便可顺路喝些圣水了!”

这人一唱一和,雨琴端的没了脾气,只得点头应承去喝上几口圣水。

三人朝着东北方飞去,果然没过多久便看到平静入境,清澈如玉的湖水。

碧水无波,水烟轻绕,袅袅如梦,清风爽朗,端的是人间仙境。

三人也被这片湖水给吸引住了,仅仅闻着四周弥漫的水汽都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想来这便是瑶池了,雨琴奔到河畔,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顿时感到一阵清爽,心头暗喜于是伸出洁白莹润的手掌掬了一小洼水送入口中,晶莹的水迹与手掌肌肤相互映衬,也不知是水更清,还是手更洁。

弯腰掬水,使得腰臀向后撅起,少女饱满挺翘的玉臀将襦裙撑出了一道圆弧。

“奇怪,这水怎幺跟普通的水没啥区别!”

雨琴喝了几口发觉不妥,便转过身来道。

墨玄不禁心头一颤,此刻雨琴嘴上挂着水珠,令红润丹唇显得为娇艳欲滴,也许因为掬水时不小心,少女前襟被濡湿了一小片,衣衫紧贴肌肤,隐隐可见粉嫩酥腴的乳肌。

就在墨玄心旷神怡之际,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何方小辈胆敢擅闯瑶池圣地!”

只见一名青衣男子浮空而立,长发飘飘,气度恢弘,眼眸之间透着一股出尘仙风,更有一股庞大的压力,雨琴和柳彤被他扫了一眼,只觉得遍体生寒,心生怯意,连退数步。

墨玄虽然也是心惊胆颤,但还是凭着一股男儿血勇挺身而出,护住二女:“前辈见谅,晚辈无意冒犯,只因追寻六阳神符失了方向,才进入圣地。”

青衣人冷笑道:“小鬼头,三人之中就属你修为最差,你居然还敢挺身而出,胆子倒不小啊!”

墨玄觉得他的目光犹如尖刀刻骨,让人不禁生畏,心神动荡,于是硬着头皮道:“晚辈修为虽差,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危急关头总不能躲在姑娘身后吧,所以就算不敌也得站出来,就算一命呜唿,也对得起这身皮囊。”

青衣人神情稍缓,施加在三人身上的压力也减轻了几分,问道:“尔等是何来历,给吾老实报来!”

墨玄道:“回前辈话,晚辈乃昆仑上玉虚法脉第九代弟子。”

青衣人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尔等体内仙气与哪咤颇为相似,看来没有说谎。”

哪咤乃是太乙门下,玉虚第三代弟子,早已修得正果得道成仙,此人竟认得玉虚法脉的师祖辈高人,想来也不是什幺凶恶之徒,三人不由松了口气。

墨玄恭敬地道:“前辈既与哪咤祖相识,想必也是赫赫有名之上仙,晚辈斗胆请教前辈名号。”

青衣人道:“吾名青羽,只是王母娘娘座下青鸟,算不上赫赫有名。”

墨玄小小拍了个马屁道:“能入王母座下,岂是庸人俗物!”

青羽倒也听得受用,言语又多了几分和气:“小子倒也好会说话,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那我也不能对你这晚辈吝啬。有何要求便直说吧。”

墨玄心头暗喜道:“青羽前辈,晚辈误入圣地,迷失了方向,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青羽道:“你们只要朝西面走去,遇上白柳树左转,遇上桂花树右转就可以出去了。”

墨玄又道:“晚辈奉命追寻六阳神符,不知前辈可知这神符落在何处”

青羽袖子一翻,手中顿时出现一枚晶莹透彻,金光闪烁的符咒,赫然便是六阳神符。

墨玄喜道:“多谢前辈。”

青羽反手又将神符收好,冷笑道:“谢什幺,我又没说还给你。”

墨玄不禁一愣,哭笑不得道:“前辈不要开玩笑了。”

青羽哼道:“谁与你说笑,此符蕴含至阳之力,我正好用来培育蟠桃树。”

雨琴适应青羽的压力后,恢复了过来,见他诸多刁难,也不管他是什幺王母青鸟,直接吹声叱问道:“神符是我们昆仑之物,凭什幺给你培育什幺蟠桃树,别以为自己是法力高就欺负人,这万事都离不开一个理字!”

青羽不屑地道:“小丫头脾气倒不小,我可不管什幺昆仑之物,到了我这个地方就是我的了!”

雨琴哪想到他这般不讲理,气得俏脸酡红,酥胸不住起伏,银牙暗咬便想出手修理这个鸟人,也不管两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在她发作前,柳彤赶紧将她拉住,和声问道:“方才听前辈说,要用神符培育蟠桃树,不知是何道理”

青羽哼道:“这什幺道理管你何事,少说废话,立即给我滚出去。”

柳彤笑了笑,还是用温和有礼的语气道:“前辈,晚辈见识虽浅,但这六阳神符本是用来辟魔降妖的法器,从未听说过可以培育蟠桃树,再说了,这蟠桃树乃是九天至宝,又怎会在人间培育这其中疑问还望前辈解答”青羽见她彬彬有礼,性子也随之按捺下来,说道:“看你这女娃这般有礼貌,我便跟你说个一二。天界蟠桃园已经被毁坏了,所有蟠桃树被连根拔起,尽数枯萎,就连灌溉蟠桃树的瑶池圣水也枯竭了,所以我才主动要求下凡,希望用当年遗留人间的圣水浇灌重新培育桃树,可惜到了今日我还是没有找到圣水的下落,只能用天才地宝来维持蟠桃种子的生机,所以这六阳神符我说什幺也不会归还!”

天界蟠桃园被毁圣水枯竭这两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三人大脑一片空白,墨玄问道:“敢问前辈,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青羽哼道:“还不是那个妖猴惹得祸!”

说着便将事情原委说出。

春秋时期,东胜神洲傲来国又冒出一个妖猴,此猴无父无母,吸取天地灵气从石中诞生,不但修成了八九变化玄功,还练就法天象地、筋斗云等高深法术,可谓神通广大,轻蔑天地,自封齐天大圣,三番四次滋扰事端,打地府,偷蟠桃,盗仙丹……无恶不作,十万天兵也拿他不住。

之后玉帝宣召杨戬率领梅山六杰降妖,可惜这妖猴神通过人,杨戬虽偶占上风但要拿他却是万万不能,最后还是依靠老君和观世音之助才拿下此妖。

熟料此妖金刚不坏身,不惧斩妖刀斧、水火风雷,让众神头痛不已,后来太上老君祭出炼丹炉欲炼化妖猴,不料没诛灭妖猴,反倒让妖猴借着三昧真火增进修为,练出火眼金睛。

那妖猴不忿被囚之辱,竟大闹天宫,蟠桃园跟瑶池圣水便是妖猴之乱而毁。

听到这里,三人不禁倒抽冷气,心想这妖猴竟然这般厉害,能将放肆至此。

青羽叹道:“妖猴虽厉害,但也并非无人能治,当时三清道尊真身皆在天外天,唯有太上老君留下一个分身在天庭,才由得妖猴胡来。”

墨玄问道:“那最后是如何制服妖猴的”

青羽道:“是西方极乐天的如来佛祖收服妖猴!”

墨玄蹙眉道:“青羽前辈,若晚辈助前辈寻来圣水,前辈是否可将六阳神符交还”

青羽哼道:“小子口气倒不小,我找了几百年都未寻到圣水,就凭你们这几个半仙”

墨玄昂首道:“未试过怎知不能,还请前辈告之圣水线索,晚辈愿尽力一试。”

青羽凝视了他片刻,道:“也罢,我便让你们死了这条心。圣水因为流落人间太久,受红尘感染已生出情感,滋生出了自我灵识,当日我下凡之际曾与圣水灵识交谈过,它说除非我能解答它之疑问,若不然永世不现身。”

墨玄笑道:“小子狂妄,敢问这圣水有何疑问”

青羽露出一丝不屑冷笑:“它要问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