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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仙道炼心】(情色版)(31)

2022-08-07 来源:

【仙道炼心】(情色版)(31)

(31)抚枪弄棒一日之计在于晨

原来李瑟的嘴罩住那丰满的阴唇和洞口,向洞里在吹气,一口一口的热气,

吹得冷如雪连连打哆嗦,忍不住流出淫水。李瑟乘机托住丰臀,用嘴猛吸阴穴,

将淫水都吸入口中。冷如雪只觉得洞里一股水流不断,被李瑟吸得阴壁里一阵阵

的奇痒,那阴核一跳一跳地。

李瑟继续把舌头伸到里面,在阴道内壁翻来搅去,内壁嫩肉,经过了这阵子

的挖弄,那是又酸、又麻、又痒。冷如雪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头昏昏的,什么

也忘记了,只在潜意识中,拚命挺起屁股,把阴穴凑近他的嘴,使他的舌头更深

入洞里。忽然,阴核被舌尖顶住,还向上一挑一挑。

「唔……嗯……嗯……」冷如雪呼吸声都变得短而急促,口中吐出大肉棒,

只顾得吸气了。

李瑟又用手指插进了她的小穴内,小穴内湿润异常,手指不停的在她的阴户

中抽插着、扣弄着,舌头舔着阴蒂。冷如雪让李瑟挑逗得逐渐的失去了理性。

「唔……老公……受不了……」冷如雪开始淫荡的娇喘了起来。她淫心大动,

欲火焚身,简直要被烧死了。

冷如雪转过身子,跨在李瑟腰间,手握住肉棒的根部,龟头对准自己的小穴

口,挤开阴唇,塞进大龟头,然后身子慢慢下沉,把肉棒吞尽,当两人阴毛相接

时,冷如雪手撑李瑟腹部,一起一落提动下体开始抽插了一阵。又坐在李瑟小腹

上前后摆动下体,用肉穴摩擦肉棒。又身子上下晃动,套弄肉棒,乳波荡漾。又

两手向后撑在床上,身子后仰,两腿撑在两边,挺动下体,那两片红嫩的阴唇,

勃起的阴蒂,那迷人的消魂洞口含着粗粗的肉棒根部吞吐便一览无遗。冷如雪美

目如丝,不时撩动着自己的秀发,手指放在自己嘴边舔咬。

李瑟起身把冷如雪按躺在床上,调整了下姿式,其间肉棒仍然在肉穴中抽插。

李瑟的腰部一提劲,一阵比一阵猛,一阵比一阵狠,一阵比逼阵快,一阵比一阵

深入狠抽猛插,直插得冷如雪死去活来,只见她不时的张开嘴巴「啊……啊」的

叫着。她的腰如蛇般的左右扭摆着,嫩臀更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配合着李瑟。

「哦……哦……美……死……了」冷如雪浪叫的声音,是那么的淫荡。她的

胴体,是那么的火热热的像充满了电。

李瑟火热的龟头在冷如雪那窄小的阴道里,出出进进地磨擦着她的壁肉,撩

动着她的性欲,她混身上下如打摆子般的扭曲摇动着,只见她的眼睛里,已是一

片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她的朱唇如火,她的胴体如火。

冷如雪像一只蛇似的,不停地在李瑟的身下扭摆着,并不时的浪叫着:「哦

……哦……老公……你真行……太厉害了……」

冷如雪的双手紧紧圈着李瑟的脖子,她的嫩臀自动地向上挺送,迎凑着李瑟

的龟头的抽插。她像一头发狂的猛兽,恨不得把李瑟一口吞了下去。她的大腿紧

紧的勾在李瑟的腰上,好让他的抽插能够更深入。

李瑟见冷如雪娇绵绵的躺在身下,一副浪荡淫媚的模样,更是快马加鞭,拼

命地狠插猛干,那根坚硬炽热的宝贝,插在她那紧缩而且温暖潮湿的洞穴里,就

像如鱼得水,又像笼中鸟飞向天空一般的快活。

那小穴内流出的淫水,一汨一汨的,粘溜溜的在李瑟的龟头抽出插进之际,

便逐渐地挤了出来。挤出来的淫水,溅在李瑟和她的阴毛上,一闪一闪的,好像

阴毛都打结了似的,甚是好玩。李瑟上下地抽动,既温暖又舒服,那份快活,真

是笔墨所无法形容。

逐渐的,冷如雪的春潮又至,她粉颊微红却烫人的很,她张着嘴巴像是合不

上似的。李瑟便俯下身,一口咬住了她那薄薄可爱的香唇,一边则继续抽插动作,

春心荡漾,春潮泛滥,该是此刻的写照。

「小雪……舒服……吗……你的小穴……紧得很……暖暖的……太棒了……

啊……爽死了……」李瑟咬在冷如雪的耳旁,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冷如雪胀红着脸,美目如丝,气喘连连:「哦……老公……好……好舒服呀

……你的……鸡巴……大得很……硬硬的……烫烫的……啊……太棒了……美死

了……」

李瑟只觉得欲火中烧,有如一头发狂的野牛似的,撞得她欲死欲生。只见冷

如雪闭上美目,像是忍受着无限的痛苦,又像是正沉醉于无限美好的快乐乡里。

下体撞击发出「啪」、「啪」的声音,抽插的淫水声「噗滋」、「噗滋」,再加

上冷如雪和李瑟的忘情的浪叫声「哎唷」、「哎唷」,凑成了一首美妙的曲子。

李瑟猛插强抽着。就在这时,冷如雪像是已达到了淫兴的最高潮,似有出精

的样子,她的口中更急促的浪叫道:「老公……太……好了……嗯……啊……好

舒服……呀……啊……用力……呀……快……啊……我……要升天了……哦……

干死我吧……哦……」

她浪叫的如此美妙动听,李瑟一阵快似一阵,一阵猛似一阵,冷如雪躺在他

的身下,冷如雪紧紧的拥抱着李瑟,任由他无情的摧残着自己,身心都酥融了。

李瑟如一头出栅的猛虎,猛烈无比,如一介英勇的战士,锐不可当,冲锋陷

阵攻池掠地,所向无敌。随着李瑟的龟头的抽出插进,淫水被带了出来,流遍了

她和李瑟的阴毛,然后流过大腿,沾湿了床单。

冷如雪浑身一阵颤抖,紧跟着一股股热软暖暖的阴精,如决堤的黄河水由子

宫内阵阵地涌出,浇中李瑟的龟头,烫得李瑟混身酥麻,心神震动。李瑟单枪独

战,猛抽狠插了几下,只听阴水声「噗滋」地乱响。她此时已经到了快乐的最顶

端了,反而身体软绵绵的平躺了下来,任由李瑟在她的身上进行尽情的掠夺。

「小雪……呀……你的小穴……太……迷人……了……呀!」李瑟忍不住赞

美。

「哦……太美了……要命……呀……老公……你……你……太棒了……嗯…

…」李瑟听到她的浪叫声,肉棒被阴精浇得在小穴暴涨了起来,已是要射精的先

兆,快感集中在一点即将爆发,肌肉紧缩在一块准备释放。

李瑟狠顶了数下之后,一股阳精夺关冲出,扑射在她的花心,使得冷如雪兴

奋得浪荡不已,阴道紧紧的压榨,同时紧紧的把李瑟抱住,享受这人生最美好的

一刻。两个人就这样缠绵地拥抱温存,此时不知不觉的天色渐白。

李瑟和冷如雪就这样如胶似漆,把和古香君玩过没玩过的花样、姿式都玩了

一遍,连冷如雪的后庭也在冷如雪的坚持下好好的开发了,两人快乐不知时日,

过了些日子,才想起应该回家了。

这些日子里,冷如雪因和李瑟亲密无间,在李瑟的劝告下,因此对花如雪表

面很是客气。王宝儿又很害怕冷如雪,不敢和她争宠,所以李瑟还算逍遥。

不过日子一久,花如雪和楚流光学习法术厌了,再加上眼见李瑟和冷如雪亲

热不禁,再也忍不住,便争风吃醋起来。李瑟窘困之下,才想起应该回家了。

李瑟在栖香居和古香君提起要回家的事,古香君也连连点头称是,道:「我

们的酒楼被花妹妹的丫鬟小石头管着,不晓得会出什么事呢!幸好师父在酒楼,

否则我定会放心不下。不过我们还是尽快回家去才好。宝儿的生日也已经过了,

我们在京师也没什么事情。」

李瑟道:「对极,我们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动身。」

二人还在说话,一个丫鬟进来道:「公子,夫人,有客人来访。」

李瑟不知是谁,便出去迎接,见解缙和杨士奇联袂走来,连忙迎上前去,笑

道:「什么风把二位大人给吹来了?二位大大有事吩咐小子就是了,麻烦二位大

人亲自光临,真是折杀小子了。」

解缙笑道:「你忙的很,叫你时常去我们府邸去玩,你却只顾着风花雪月,

倚香偎绿,哪里肯去见我们这些糟老头子?青春年少,潇洒风流,真是令人艳羡

啊!」

李瑟大是尴尬,道:「哪里,我是怕打扰二位大人。」

说话之间,三人走进屋中,古香君连忙奉上茶来。

聊了一会儿,杨士奇道:「李公子,我们此来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的,这人

你见过的,不过你晓得吗?他乃是你的师叔呢!」

李瑟吃了一惊,手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道:「你们说的是谁?」

解缙道:「少师姚广孝,法号道衍的便是。」

李瑟道:「啊!我是见过他一面,可是我师父没说过我有过这个师叔。」心

想:「这绝不可能,他是和尚,师父是道士,风马牛不相及,怎么能牵扯到一起?」

杨士奇肃然道:「你去见见便知原委了,其中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李瑟见二人一脸肃穆,料来定会有什么大事,再说心里也是好奇的很,当下

道:「不错,那么二位大人可否代为引见?我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解缙道:「甚好。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三人刚走出门,就见王宝儿、楚流光、花如雪三女走来。

王宝儿和解缙、杨士奇打过招呼后,就道:「解叔叔,你们带李大哥去哪里

啊?」

解缙道:「我们要去拜会姚少师,其实,你的李大哥是他的师侄呢!」

王宝儿听了大喜,道:「啊!那我可要跟着去见识见识,平时见他的样子很

怕人的,不过既然他是李大哥的师叔,那么就不会吓着我了。嘻嘻!为什么他当

了大官了,还要做和尚呢?很多人都想知道呢!我这次去问问,然后说给大家听。」

花如雪「啊」的一声惊叫,道:「你说要去见那个和尚大官?那我可不去,

我怕得很,他法术太厉害了。」

杨士奇无端叹了一口气,对楚流光道:「这位姑娘,她们一个要去,一个不

要去,那么你呢?」

楚流光微笑道:「我自然要去的。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杨士奇和解缙相对愕然,齐道:「好厉害的老和尚,果然算准了会有两个女

娃要去。」

楚流光微笑不语,王宝儿却追问个不停。

几人一起坐车乘轿奔「庆寿寺」去了。原来道衍虽然位高权重,但除了上朝,

平日都是穿僧服、住寺庙,近些年,他都居住在庆寿寺里。

到了庆寿寺,来到一处禅房,解缙进去通禀,二女和李瑟连同杨士奇等在外

面。

几人见禅房很是雅致,摆设干净,又有些古玩书画。李瑟和楚流光、王宝儿

便留心赏看,来到一处画像处,王宝儿忽地仔细揣摩起来,然后惊道:「大哥、

楚姐姐,你们快来,你们看这画上写的是什么?」

楚流光和李瑟闻言看到,见一个和尚的画像处题了一首诗,诗云:「一夕灵

光出太虚,化身人去意何如?秋丹不用炉中火,凡子心头一点除。」

李瑟见画中那和尚的三角眼,形如病虎,正是在宫中见过一面的道衍的形象。

李瑟惊道:「这是少师的画像。可是这诗……」

楚流光含笑点头,道:「宝儿和大哥猜的不错。」

这时杨士奇笑着走过来,道:「三位果然都是聪明人。这诗是个谜语,谜底

乃是『死秃』两个字,这不是别人,乃是解大学士的手笔,他和少师玩笑惯了。

少师看了他题的这首诗,只是哈哈大笑,却不以为意,仍旧挂在明处,其胸怀真

是博大。」

李瑟和王宝儿啧啧称奇,楚流光则笑道:「好一个得道的高僧啊!」

这时,解缙推门进来了,笑道:「你们趁我不在,说我什么坏话呢!」然后

对楚流光道:「姑娘,请你进去吧!少师要先见你。」

李瑟大是奇怪,心想:「我还没问清他到底是不是我师叔呢!他怎么倒要见

楚妹妹?这是什么缘故?」

旁人却都不以为意,一个小和尚带着楚流光去了。

小和尚把楚流光带到一个禅房前,行了一礼,便自去了。

楚流光轻轻地推开门,见一个和尚盘膝坐在椅上,对她一笑,示意她坐下。

楚流光见他年纪似乎不怎么老,三角眼,颧骨突出,从面相上来看,是极凶之相,

不过如今光芒已敛,透出一股柔和的味道,不禁称奇。

那和尚笑道:「相由心生,心变相亦变,姑娘何必在意?不过楚姑娘,我要

单独见你,你可奇怪?」

楚流光道:「昨日我算了一卦,晓得今日要遇到贵人,不想大师果然要见我

了。我很想知道您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现在丰衣足食,事事如意,逍遥的很,

而且我懂得不少,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不能办到的吗?难道需要别人襄助?」

道衍笑道:「你说的的确很对。可是你看到了吗?屋里这盆花快要到了凋谢

的季节了。自然,你能有办法令它不凋谢,可是你自己呢?」

楚流光一颤,道:「师叔果然厉害,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难怪名震天下。

可是我身上的疾病,乃天意所为,师叔难道有什么办法吗?」

道衍不回答楚流光的问题,却正容道:「一个人如果盲了,那么他的耳朵是

不是应该很灵活?一个人聋了,那他的眼睛是不是更明亮?」

楚流光用心思索道衍的话,道:「您说的不错。」

道衍笑道:「世事就是如此,失去了一项,会在别的地方弥补,有得有失啊!

要是专心于一事,反而能有大成就。」

楚流光道:「对,请您继续说。」

道衍道:「我老啦!法力也衰竭了,帮不了你什么忙了。不过能帮你的人就

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

楚流光一怔,随即叹气道:「师叔,那可是渺茫的希望啊!和没有希望差不

多。而且以损害别人为代价,我即使运用计谋能得到,我也行动不来。就算行动

了,其后我心里也是难安,生不如死,我才不那么做。」

道衍哈哈笑道:「你这是用你的假心来蒙我的双眼,可惜我只用心来体察世

界。来,我为你开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道:「这是我一生心血所著,

名为『智典』,你只要学会了,便可纵横天下了,还需要什么法术幻术吗?岂不

闻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吗?」

楚流光激动地接过那本秘笈,激动地翻了起来,好一会儿,抬头见道衍含笑

望着她,眼珠一转,把书放在桌上,淡然道:「嘿!老和尚,我可不领你的人情!

你会有好心帮我?我看你是想利用我,帮你的好师侄罢了。」

道衍仰天大笑,然后道:「好聪明的小姑娘。不过你如果不是我师侄的老婆,

我也不屑利用你啊!他老婆不少,也都聪明的很,我干什么要给你?你不要的话,

我也不强求。嘿嘿!难道想要我书的人,还少了不成?」

楚流光淡淡地道:「那好啊!我正不想要呢!而且我可不是他的……我是他

的妹妹而已。」

轮到道衍怔住了,苦笑道:「唉!算我错了,大小姐,请您收下我的书吧!」

见楚流光带着胜利的笑容收下了秘笈,才叹气道:「我白活了八十多岁,还是斗

不过女娃。李瑟那小子现在也是笨笨的,怎么倒讨女孩子喜欢?」

楚流光笑道:「原来师叔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你不必套我的话,有问题

直说便是。」

道衍笑道:「那好。你告诉我,李瑟这小子凭什么打动了你的心?我算出他

命犯桃花,可是你的智慧天下超绝,非—般的俗世女子可比,难道仅仅因为他肯

舍命救你,你就对他另眼相看?」

楚流光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星眸迷离,道:「心体光明,人心一真,便霜可

飞、城可陨、金石可贯。若伪妄之人,就算再聪明厉害,在我眼里也是面目可憎,

形骸徒具。溪水再浅,也是清澈可爱;浑水再深,也是叫人厌烦。不过这也不算

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但不自以为是。而且对我们女子温柔体贴,真心

的关爱,没有一丝歧视的想法。这样的人,如今在世上绝不多见啊!」

楚流光越说星眸越亮,激动地道:「师叔说李大哥笨,其实他哪里笨啦!他

是心里有疙瘩,没有解开罢了。如若解开了,他会是天下间最有能力的人。鱼得

水势而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我得到师叔您的秘笈,只是有形的智慧,

可是李大哥做事不凭机谋,率性而为,意气所至,感召人心,此乃无敌于天下的

最高境界啊!」

道衍点了点头,叹道:「你如此智慧,超出我的意料,从此以后,江湖就是

你们的了。该是老衲退出的时候了。嘿嘿!老天果然会安排。」说完慨叹不已。

凝思了一会儿,又道:「你不是想把李瑟心中的疙瘩解开吗?请看老衲的手段吧!」

说完,拉着楚流光的手,一同走出了房间。

再说楚流光和道衍说话的时候,李瑟等人也没闲着。杨士奇对解缙道:「我

们可没敢说你坏话。别说少师了,解大学士你连皇上都拿着没办法,我们岂敢得

罪?」

解缙笑道:「过奖,过奖。」

李瑟好奇心起,道:「哦?皇上也拿解先生没办法?杨大人定然知道许多这

样的事情吧?请大人讲讲,让小子长长见识。」

杨士奇见王宝儿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就道:「好,那我就讲几个。」

皇上有个贵妃死了,祭祀时把大学士解缙请了来,让他朗读祭文。而那所谓

的「祭文」不过是一张白纸,上面除了四个「一」字并没有内容,实是的无米之

炊。

解缙不慌不忙,稍加思索,立即变「无」为「有」,并朗声读道:「巫山一

片云,峨岭一堆雪,上苑一枝花,长安一轮月。云散,雪消,花残,月缺。呜呼

哀哉!尚飨!」皇上和众大臣听了不禁暗自叫绝。

还有一次,那是朱棣钦授解缙为翰林学士,命他主编「永乐大典」的时候,

解缙时常侍奉于皇帝左右。朱棣知道解缙学识渊博,吟诗联句对答如流,便经常

出一些难题考他。一次,朱棣对解缙道:「爱卿,寡人有位爱妃夜里生了一个孩

子,你替朕做一首诗吧!」

解缙立即吟诗恭贺道:「吾皇昨夜降金龙,」

朱棣道:「是个公主,不是太子。」

解缙马上改吟:「化做嫦娥下九重。」

朱棣又道:「可惜已经死了。」

解缙介面道:「料是人间留不住,」

朱棣道:「已命太监抛入金水河里去了。」

解缙续吟道:「翻身跳入水晶宫。」

朱棣哈哈大笑道:「爱卿真会随机应变啊!」

杨士奇讲了两个解缙在朝廷上的隐事,李瑟和王宝儿听得目眩神迷。李瑟叹

道:「解先生真聪明啊!」

解缙笑道:「这没什么,旁门左道罢了。都是小聪明,没什么用处。」

杨士奇笑道:「哪里是什么小聪明啊!皇上想尽办法难为你,都没成功。前

些日子,皇上另想了个主意,对你说:」爱卿,我们都知道你很聪明。今天朕叫

杨学士说一句真话,请少师说一句假话,只准你加一个字,把两句话连成另一句

假话,你能做到吗?『「

「于是,我说了句真话:」皇上坐在龙庭上。『少师说了句假话:「老鼠捉

猫。』」

「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我们成心看你的笑话。但你应声答道:」皇

上坐在龙庭上看老鼠捉猫。『这当然是天大的假话,你立刻答出了。「

「皇上还不肯罢休,改口道:」还是这两句话,你用一个字把它连成一句真

话。『「

「你随即答道:」皇上坐在龙庭上讲老鼠捉猫。『这是道道地地的真话了,

我们还是没有难住你,哈哈!「

几人说笑不禁,谈的甚欢。

王宝儿也凑趣笑道:「我记得有一回,一个官员和解叔叔来我家赴宴,在花

园里要他当场为鸡冠花作诗一首。解叔叔不假思索随口吟道:」鸡冠本是胭脂染

『,首句刚出,那人忽然从衣袖里取出白鸡冠花道:「不是红的,是白的。』解

叔叔不慌不忙介面吟出:」今日为何浅淡妆?只因五更贪报晓,至今戴却满头霜。

『那家伙听罢,连连点头道好呢!「

李瑟听的也是佩服不已,连连称赞解缙。

杨士奇对解缙道:「李公子既然如此推崇你,你就给李公子题首诗吧!」

解缙笑道:「我就晓得你不会放过我的,好,拿笔来。」

杨士奇道:「慢着,还要出题目呢!嗯!就以斧头为题好了。」他有心要为

难解缙,便出了个古怪的题目,心想:「这么天马行空的,他一定会很为难吧!」

解缙却不假思索,援笔立就。

斧兼赠李公子

斫削群才到凤池,良工良器两相资。

他年好携朝天去,夺取蟾宫第一枝。

杨士奇见了大惊,心想:「解缙怎么一改平时的嬉笑嘲讽,居然这么夸奖起

李瑟来!李瑟虽然是个人才,但也不至于受得起这么夸赞啊?难道是因为少师的

缘故?可是他连少师也戏弄的啊!」

正思索间,忽听一人大笑道:「好诗,好气魄。可是解才子为何对小辈如此

客气呢?记得我师兄天灵子拿他的画像请你题诗,你见他是个道士,便写道:」

贼,贼,贼。『我和他正相对愕然。你继续写道:「有影无形拿不得。只因偷却

吕仙丹,而今反作蓬莱客。』连我们你都戏弄,却对后辈客气,难道你转了性子?」

众人都是一齐大笑,和道衍见礼。

李瑟见道衍带着楚流光走出来,并且说出他师叔天灵子的事情,不由信了大

半,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却见道衍和众人寒暄之后,对他道:「果然少年英

才,居然得了个好彩头,昔年你师叔天灵子都没有你这么幸运,来吧!跟我来。」

拉着李瑟,和众人点了一下头,便往里边去了。

李瑟被道衍拉着手,只觉一股暖流传来,激动不已,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述

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五章画龙点睛

李瑟随道衍来到僻静的禅房后,立即跪下叩头道:「师叔,小侄有眼不识泰

山,请您原谅。师父从来不和我说他的事情,也没说过我们门派的事情,是以不

认识您。初见师叔,小侄既惊且喜。」

道衍把李瑟扶起,笑道:「大师兄他把你教的好啊!有些事情是需要你慢慢

体察的,和你说了也没什么好处。别看我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出山之后的一举

一动,都在我的眼中。」说完哈哈大笑。

李瑟惊道:「什么?那么小侄丢人现眼的事情,师叔是一清二楚了?」不由

沮丧之极。

道衍爱怜地道:「孩子,你不必垂头丧气。你今日既然能来到我的身边,那

就足见你的本事了。你可知道,我若是瞧不上你,岂会认你这个师侄呢?」

李瑟涩然道:「可是……可是我一事无成,武功又给人废了,前途渺茫,师

叔还理我做什么?」

道衍道:「玉从石中来,不经琢磨,何以成器?区区事物横逆困穷,是锻炼

豪杰的一副炉锤,受其锻炼者,则身心交益;不受其锻炼者,则身心交损。还好,

你一路走来,虽有小纰漏,但无损大局。你现在身处迷雾中,可是你已在阳光大

道上了,如若破除执迷,便可一飞冲天了。」

李瑟迷茫地道:「请师叔教诲。」

道衍叹道:「唉!我哪里能教诲你什么,其实你一路走来,对我才是个大教

训。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你就像一面镜子,把我一生的得失都照得清清楚

楚,明明白白。孩子,你做事自然而不做作,在世而不出世,乃是我穷极一生才

参悟透的啊!」

李瑟道:「师叔千万别这么说,我现在就像是在大海里的小舟,随波逐流,

不晓得向哪里去。我的前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看不到陆地,人们常说:」

海中有仙山『,可是仙山在哪里呢?「

道衍道:「那是你没清楚你自己罢了。你听我的身世来历,你就晓得你的见

识是多么高远了。」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姓姚名广孝,长州人,本为医家

子。十四岁那年,剃发为僧,法名道衍。那一年,我遇到了道士席应真,就是你

的祖师爷,此后得其阴阳术数之学,经过苦练多年之后,终有所成了。」

李瑟第一次听到关于师门的事情,不禁听得入神。道衍见他的神情,就又道:

「你师父是我们的大师兄,天灵子是二师兄,我乃是三师弟。嘿嘿!他们是道士,

我却是个和尚,大是古怪吧?世事就是如此,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李瑟点了点头。道衍随即一脸严肃,道:「我有通天彻地的奇术在身后,自

思应该做出一番大的事业,便行走江湖,寻找机会。终于,让我发现当时的世子

燕王有帝王之相,便投身在他的身侧,又介绍了金忠和袁珙两位朋友辅佐他。我

们同心协力,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打败了朝廷的军队。」

道衍仰首追思,不胜唏嘘,呆了一会儿,才道:「当今圣上,那时只不过是

个王爷,若非我出力帮他,他岂能得到万乘之尊,建立不世之功业?我们攻进京

师后,我是志得意满,当真是意气傲睨,旁无一人,兼且百官皆称赞不迭,我不

禁得意扬扬。皇上也是高兴,所谓富贵不归故乡,犹如衣绣夜行,皇上便让我且

回故乡,并赏赐黄金一千、白金五千、彩帛百端、蓝玉十笏,七佛紫金毗户帽一

顶,上嵌珍宝七颗,千佛鹅黄袈裟一件,上缀明珠二十四粒等等珍珠宝贝。又敕

羽林军三百沿途护送,并陆路銮舆一乘,水路御舟一只。沿途官员都归我调遣,

那样的气派,真是威风啊!」

李瑟听到此处,心想:「果然好大的排场。」

听道衍继续道:「我自幼丧了双亲,只有一个姐姐,在她身边被抚养长大,

这鞠肓之恩,如同亲母一般。我自从富贵之后,并未通问,到如今功成名就,昔

年瓢母一饭,淮阴尚报千金,何况我姐?我便亲率百官前去拜访。哪知我姐姐大

怒,闭门不纳,从人再三劝解也是无用。我只好先去访我的幼时好友王宾。」

「可是王宾也不见我面,只是远远喊道:」和尚误矣,和尚误矣。『没有办

法,我又去见姐姐,跪在门前求她,她才开门对我道:「你哄着燕王说他是真命

天子,乘着建文皇帝年少登基,教唆燕王兴兵造反,危逼京城。皇上不知去向,

六宫化为灰烬,皇子、皇弟尽遭屠戮,而又诛灭忠臣数千家。夫人、小姐,囚辱

教坊,守节自尽者,不知多少!加上兵戈战乱,士兵百姓死伤无数,你做了多少

的孽啊!古人有云:」忠、义为天地之正气。』你如此做法,真是愧对祖先啊!

从今而后,你我不到黄泉,永不再见。『「

道衍说完,默然良久,才叹道:「我即便富可敌国,权可通天,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可是却没有家的温暖,一点也不快乐。姐姐临死都没见我!你说,我

活得可有意义?」

道衍凄凉无比,一字一句道:「人生只为欲字所累,便如马如牛,听人羁绊;

为鹰为犬,任物鞭笞。如果一念清明,淡然无欲,那么天地也不能转动我,鬼神

也不能役使我,岂不快乐?」

李瑟见师叔怅然若失,可是却无可劝解,想想他的一生,果真是为了追求功

业,太过执迷,陷入了虚名之中,不禁感叹,慢声吟道:「权贵龙骧,英雄虎战。

以冷眼视之,如蚁聚膻,如蝇竞血;是非蜂起,得失猥兴。以冷情当之,如冶化

金,如汤消雪。功名富贵,只是云烟,人生苦短,到底什么才是永恒的追求呢?」

道衍惘然道:「人生在世,如同大梦一场,争名夺利,好胜逞强,人皆被利

锁名缰所缠,难怪有人做诗云:」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

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

李瑟轻轻地道:「师叔说的是,不过师叔现在看破了,也不晚啊!一旦悟道,

便可通天,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

道衍听了李瑟的话,忽地嘴边挂着笑,定定地看着他,神情顽皮之极,哪里

还有一丝的惆怅在他脸上呢?

李瑟见了大惊,口吃地道:「师……叔……你怎么啦?」

道衍以手捧腹,指着李瑟,哈哈大笑起来,道:「痴儿,痴儿啊!」

李瑟不明所以,暗叫:「糟糕,师叔怎么了?难道……难道疯了不成。」

道衍忽地住口不笑,神情严肃起来,正容道:「『算来名利不如闲』,此诗

虽有一定道理,但若是经历不同的人来看,感悟却大不相同的。此诗若是化外之

人所作,定是道行太浅,徒然羡慕功名富贵,可是因为不可得,所以做此诗聊以

自慰罢了。人,只有经历过了,心才能真正的体验到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夏虫

不可以语冰,凡人怎么可能了解那些功名赫赫的人的内心呢?没有经历过,你知

道挨饿是什么滋味?你知道痛苦,心疼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体会了之后,你挨过饿了,才真正的明白吃饱的滋味;心疼过了,才知道

真正欢喜的滋味。如果惧怕困苦磨难,惧怕名声显赫,惧怕负担功业,只是一味

躲避退让,那么,你永远也不晓得你的心,不晓得苦辣酸甜。」

李瑟忽地被道衍给说愣了,痴痴地道:「可是我师父教诲过我,凡事不可强

求。要知一旦放纵,就着了痕迹。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它们自然而然,所以能

够永恒。我们的追求,是要永恒的东西,为了瞬间的,注定消亡的东西而着迷,

是多么愚笨和可笑啊!」

道衍道:「你说的不错。可是,符合你师父的道路,却不一定适合你。仙道

之路,从没二人用同一种方法行得通,刀君—派,说是以刀入道,可是刀不过是

凭藉罢了,或者说是一个途经的点而已,你师父的方法教诲不了你,你也体会不

到的。」

道衍见李瑟越来越是迷茫,忽地语气一转,道:「洪武三年,太祖朱元璋始

读『孟子』,读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

不听则易位』时,大是不屑,当他翻到卷四『离娄章』时,龙心大怒。因为这一

章里有这样一段话:」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胆量

好大的孟轲,竟敢鼓动百姓在皇帝对待他们不好时,就把皇帝当作仇敌贼寇,那

还了得。于是,他就诏告天下,说孟子的这段话』非臣子所宜言『,罢免孟子在

孔庙中的配飨。朱元璋担心大臣们会反对这一做法,又明告群臣,有敢劝谏者,

以』大不敬『论罪处死,并【好文】【仙道炼心】(情色版)(31)且』命金吾射之『。」

「过了些时日,当时的刑部尚书钱唐忍不住了,明知劝阻皇帝有杀头之罪,

仍然参本抗旨劝谏,并命役人抬棺随己上殿,愿意袒胸受箭。他说:」臣得为孟

轲死,死有余荣『。「

「朱元璋知道『孟子』在全国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已无法动摇,想完全禁止是

不可能的,只好组织了一个『孟子』审查的衙门,出了本『孟子节文』,把『孟

子』删得七零八落,共删去八十五条,只剩下了一百七十条,作为命题、取士的

范本。并诏告天下,赞扬孟子『辨异端、辟邪说,发明孔子之道』,又恢复了孟

子配飨孔子的地位。」

李瑟忽听师叔讲起了朝廷里的故事,不知他有什么用意,但料来必有深意,

便用心体会。

道衍又道:「朱熹说过,孔子的儒学未尝一日得行于天下,这的确是事实。

儒学确实在不断地变着,经董仲舒、『二程』、朱熹等人之手,两千年来,已经

面目全非了。如今读书人都把儒家捧为正统,可是这正统哪里去了?」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怎么没人听进心里去?都认为孔子

是圣人,凡事都要听他的,这就违背了儒家之道。「

「墨子云:假如都效法自己的父母,怎么样?天下当父母亲的很多,但仁义

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父母,那就是效法不仁不义了。那都效法自己的老师,

怎么样?天下当老师的很多,但仁义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老师,那就是效

法不仁不义,不可以做为准则啊!那都效法自己的国君怎么样?天下做国君的很

多,但仁义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国君,就是效法不仁不义。效法不仁不义,

不可以作为准则。所以,父母、老师、国君三者,都不可以效法,唯有天道,才

是可以效法的。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可法之。」

李瑟突然听了这一番言论,感觉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一震,一下呆住

了,脑中纷纶无比,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处。

道衍又道:「『诗经』云:」匪今斯今,振古如兹。『(不是今天才如此,

自古以来就如此啊!)这话说得好,自古以来,所有的话都是哄骗人的啊!千年

不变的效法之句数不胜数,举其荦荦大端者,如』以吏为师『、』法先王『、』

见贤思齐『、』臣事君以忠『、』天不变,道亦不变『……在我看来,都是哄人

的,全都是狗屁。老师的话,书上的话,其实到了你的身上,都是狗屁啊!「

李瑟喃喃道:「全都是……全都是狗屁!?」

道衍道:「不错。」

李瑟浑身已是汗透,一瞬间,身上不知哪里冒了许多的汗水。

只听道衍又道:「宇宙内,事要力担当,又要善摆脱。不担当,则无经世之

事业;不摆脱,则无出世之襟期。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摆脱了,却没有担当,说

到底,你只不过是逃避罢了。你哪里是什么见识高远,行事高深?了心自了事,

逃名不逃世,方是心之根本。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

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你以前的那些狗屁见识,都是下乘,都是胡

闹罢了。心若不了,妄谈其他,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李瑟脑里似乎炸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眼神呆滞,只是颤声道:「那我

该如何?我该如何……」

道衍大喝道:「混俗和光,在世入世,融入众生,放下自卑,弃其消极,勇

于进取,这才是炼心。古人曰:」未修玄,先做人,人做完,仙不远。『做常人

所做之事,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行常人不能为之为,待机而后动。心怀道志,身

处红尘,名曰尘世炼心,身随流水去,心如白云闲,其在世洗心,非消极厌世,

而是勘破世事,灵通运用,不迷幻境而已。其区别在于,俗人追求钱财名利,是

为享受,然耗精费神催人速死;我得到钱财名利,是为助道行善积德,保命长生,

故俗人有短暂快乐,却有无尽烦恼,而我有短暂烦恼,却可永世逍遥。「

道衍说完,仰天大笑,也不等李瑟回味,忽地又道:「傻小子,凡事你若只

用肉眼去看,什么事能明白?你出山之时,遇到了闻名江湖的淫贼花蝴蝶,你以

为是你杀了他吗?告诉你,他的师父,和你的祖师爷席应真乃是同门师兄弟,刀

君的心法,只传一人,别的弟子就要另辟蹊径。他和我是同一辈的人,如果真的

论起来的话,可以这么说吧!他和我们乃是同一门派的,是师兄弟,都是刀君一

派。以他高深的修为,如要杀死他,凭我的道行,都是做不到的,更别说你了。

若非他有他的理由,他会甘心死在你的手里?你能杀死他吗?人都难逃一死,可

是所谓薪火相传,才会源源不绝。他自有他的道理,你仔细去想想吧!到底他是

不是被你杀死的?」

道衍这些话说出来,比以前的所有言语更有震撼力。李瑟突然发现,他一开

始的所有经历,所有想法,一下全部被否定了,而新的真相,超出了他的想像和

认知,他原来一开始的所有想法和念头,居然像泡沫一样破碎了。

李瑟脑中「轰」的一声,随后身子轻飘飘地,不知身在何处。

道衍见李瑟忽然委摩于地,道:「昔年有叶道士画龙,点睛之后,龙啸九天。

今我效法前人,做画龙点睛之事。」说完运气在李瑟眉心一点,然后再也不看他,

甩袖大笑而去。

李瑟忽觉脑中一阵清凉,随即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似乎发生在他眼前一

样,而他只像一个旁观者一般观看。

李瑟对于那些事情,忽然心里变化起来,似有感悟,似无感悟,恍恍惚惚,

不知所往。

第六章如雪如玉

王宝儿随李瑟拜访他的师叔道衍,可是没和他说上一句话,就闷闷而回了。

王宝儿自幼出入豪门侯府,因为王家势力极大,故颇受重视,可是这次却没得到

什么彩头,不由难过之极。

王宝儿虽然难过,可是也不敢耍蛮,要知道衍名声极大,威镇天下,又有通

天彻地、通神役鬼的本事,加上面目凶的很,王宝儿可不敢胡来。

王宝儿在闺房里正在气恼,忽见冷如雪走了进来,道:「小丫头,你怎么把

我的郎君勾引跑了?快说,他人呢?」

王宝儿忙道:「冷姐姐,我没有啊!你别误会,大哥在他的师叔的寺庙里,

回不回来,可不关我的事。」王宝儿着急地解释起来。

原来王宝儿的父亲王老财嘱咐过王宝儿,不许她得罪冷如雪,因为天山派和

王家关系密切,而且在她去杭州的时候,冷如雪曾经暗地里保护过她,所以要宝

儿听冷如雪的话,起码不能得罪她。

这些也就罢了,冷如雪脾气可是很厉害,虽然对着李瑟和古香君倒是很温柔,

可是对着别人就冷若冰霜,又冷面无情,王宝儿接触了她几次,就怕得不得了。

冷如雪见王宝儿有些畏惧,道:「谅你也不敢!不过你见着那个什么师叔了

吗?真的是郎君的师叔吗?他留下郎君有什么事情?」

王宝儿道:「见是见了一面,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我就回来了啊!大哥是

真的留在那里了,也没告诉我原因。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王宝儿说完之后,想

起自己的不受重视,没人宠爱,不由委屈之极。

冷如雪道:「你真是的,去了也是白去,什么都不晓得。我去问别人好了。」

说完便走了。

庆寿寺的一个清晨,晨钟响起,唤醒了一个梦中人,正是昏睡了三日的李瑟。

他轻轻地推开门,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个甜美

的微笑。这两个动作虽小,可是神情举止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不是凡

尘中人。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哈哈!恭喜啊!恭喜!你终于醒了!」

李瑟转身拜倒,道:「多亏师叔的教导,侄子得破执迷。师叔的道贺可是不

敢当呢!」

道衍笑着把李瑟扶起,道:「我可不是恭喜你,我是恭喜我自己。你要是再

不醒来,我这小小寺庙就要被人铲平了!」

李瑟心中坦坦荡荡,头脑也是清明无比,似乎脱胎换骨了一样,听了道衍的

话,也是一笑,道:「为我的事,师叔可是费了不少心!以前的蠢事,想想也是

可笑!结果现在连累师叔了!不知是不是冷姑娘来麻烦师叔了?」

道衍笑道:「对,就是她。不过那个小狐狸精为了你,居然也不怕我了,她

们一起前来讨你,幸好我还有些道行,嘿嘿!」

李瑟听了心惊不已,晓得这位师叔法力高深,行事又异于常人,花如雪她们

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忙赔笑道:「师叔道行高深,武功厉害。她们两个不懂事,

居然敢来骚扰您,真是不知好歹。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道衍笑道:「你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担心什么?难道我还会害

了她们不成?我让她们吃些苦头,那是长长她们的见识,旁人若是求我,我都懒

得看上一眼呢!更别说亲自动手了。」

李瑟大喜,道:「多谢师叔教导。」

道衍忽地皱眉道:「不过现在来的丫头,我可对付不了,只有麻烦师侄您亲

自出手了。」

李瑟大是难堪,道:「师叔取笑了!不过……不过真的有人这么厉害,连师

叔都觉得头痛吗?师叔在说笑吧?」

道衍拍腿摇头道:「非也,非也。等下你自己去问她好了。真是羡慕你,有

如此多的奇秀女子喜欢你,老衲年轻时若是有一个这么灵秀惠中的女子钟爱,也

就做一个花和尚了。唉!那样岂不大佳?可惜,可惜!」

李瑟知道这位师叔道行深不可测,表面似乎很浅显无知的言语,其实都暗含

玄机,看起来是个肤浅的人,其实修为之高,绝非言语所能形容。他当下问道:

「师叔,您是在提醒我什么吗?我行事糊涂,几个女子都搞不清楚,弄的乱七八

糟的,师叔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解决不了。您想指点小侄吗?

我很笨,领悟不了,请您直说吧!」

道衍道:「我是在慨叹自己的命运呢!真的。年轻的时候希望遇见聪明的女

子欣赏我,可是没有,等到了我位高权重,一呼百应的时候,年纪大了,我又不

需要女子了。可见人生得一红颜知己,是非常难得的,得到了,是多么大的幸事!

如果你遇到了,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只有那些修为浅,资质浅的人,害怕陷进情

爱的欲望中,才会因为惧怕后果,所以远离女色。但是真正的仙道,是和任何东

西都没有关系的,和情爱也没有关系。你的心超然物外,超脱尘世,心与天合,

才是最终的目的。」

李瑟道:「我知道师叔的根本意思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有突

破了你们教给我的东西,才能真正寻找到我自己的仙道。」

道衍笑道:「不错,耳目见闻为外贼,情欲意识为内贼,被贼所困,被贼所

蒙蔽,都是下乘。知觉识闻听,都是可以望得见的小道,大道是要心才能领悟的。

老子云:」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用语言说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的道。你

明晓此点,就明晓一切了!「说完哈哈大笑,迳直去了。

李瑟望着道衍的背影,痴立了一会儿,才循路出门。走到一处转栏,就见古

香君坐在路旁的一个小亭里,望见李瑟,高兴地跑了过来。

李瑟笑道:「我正要回去呢?你怎么来了?」

古香君笑道:「你三日没回去啦!所以前来瞧瞧。郎君,你怎么好像变了个

人似的?感觉和以前不同啦!」

李瑟道:「胡说,我哪会变!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古香君拉着李瑟,让他转了几个身,仔细地瞧了个清楚。

李瑟任她摆弄,苦笑道:「香君,干什么?别折腾我啦!回去再说,这里可

是寺庙。」

古香君这才罢了,道:「郎君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和以前可是大不相同

了。」

李瑟道:「你才和以前不同了呢!看不出你倒厉害,连我师叔都害怕你了。

你做了什么事,让他那么夸赞你?」

古香君奇道:「啊?他真的是师叔?我还以为不是真的呢!师父不是道士吗?」

李瑟道:「这有什么稀奇,万流归宗,和尚、道士也不过是称呼不同而已。

你怎么把师叔弄的不敢惹你的?师叔说连冷、花两位姑娘都吃了一通教训才走的。」

古香君笑道:「没什么啊!本来她们两人要来找你,我也没拦,以为没什么

事情呢!可是见她们怏怏而归,我才担心啦!可是我武功比她们都不如,做不了

什么事情,便拿了被褥衣食,对师叔说在这里等你回家为止,一切东西又不用寺

庙里的,他也不必赶我出去!他看了我一眼,摇着头就走了,然后你就出来了。」

李瑟道:「难怪师叔害怕了!哈哈!你这招叫粘字诀,是很厉害!」笑着拉

着古香君回王家去了。

李瑟回到王家,冷如雪和花如雪都闻讯而来,二人吃了道衍的一些苦头,本

来既惊惧又懊恼,如今见情郎回来了,目的既然达到了,也就高兴起来。

李瑟道:「你们别在意,师叔是在锻炼和考验你们呢!让你们见识到一些东

西,开阔你们的视野。你们要是好好想想,必会大有好处的,说不定武功法术都

会进步呢!」

花如雪道:「真的?他真是你的师叔?那为什么还把你关起来不许别人见啊?

老和尚……不,师叔真的太厉害了!不晓得原来公子有这么厉害的师叔。」不由

替李瑟高兴。

冷如雪却心生嫉妒,挽着李瑟的胳臂道:「郎君,我们去我住所吧!好些天

没见你,心里想的很,好不容易回来了,别在这里和不相干的人啰嗦了。我去弹

琴给你听。」

李瑟见花如雪脸色立刻变了,心知她要发怒,当下忙着说道:「花妹妹是我

最亲近的人,怎说是外人?你不要胡说了。不过听你弹琴倒也不错,很久没听了,

还真想的紧。」

当下李瑟拉着将欲反驳的冷如雪就走,转身之际,对着花如雪微笑了一下,

眨了眨眼,意思是说冷如雪不懂事,让她担待些。

花如雪见了李瑟的表情,心里虽不情愿,但也舒服很多,心想:「这臭丫头

什么都不懂,刁蛮的很,我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李郎还是喜欢我的。」

这时古香君见李瑟和冷如雪走了,便进来对花如雪道:「好妹妹,你别看李

郎和冷姑娘在一起,只不过她凶蛮一些,为了哄她,没办法而已。你不必生她的

气。」

花如雪笑道:「我知道啦!只要李郎对我好,我才不搭理冷姑娘呢!我去找

楚姐姐玩去,才没空理她。」说完和古香君告别而去。

李瑟和冷如雪情侣相见,自然有一番旖旎。冷如雪蛾眉凝黛,杏颊红霞,亭

亭秀质,一种窈窕堪怜的情态,让李瑟也是情动。

李瑟从冷如雪的樱桃小口,到白中透红,红中透白,润腻无比,吹弹可破的

冷如雪的每寸肌肤,都用口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