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欺君
若大的客厅里安静无比,宁静中充斥着说不出的估衣。朱可儿已经醒了过来,
此时如是.受惊的小猫一样在陆吟雪的怀里颤抖着,她时不时的用惊恐的眼神看
着许平,但时不时的又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亮光。
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晕厥过去,对
此陆吟雪也不方便解释.能先柔声的安慰着她,并叮嘱她什么话都别说。
洛研刚破身走路有些踉跄,穿上了军装的她依旧英资飒爽,娇美的小脸上尽
是满足过后的潮红,破身过后多了几丝若有若无的妖冶。她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开始感受到自己内丹的存在,体内一直被压抑得几乎虚空的真气开始运转起来,
尽管还很虚弱不过却在迅速的恢复着。
这种感觉曾经熟悉无比却又陷进了陌生,洛研一脸的惊喜之色,闭上眼睛感
受着力量的存在,这对于她而言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也是让作为女儿身的
她能拥有自己尊严的东西。
毕竟在名门望族里,女性一般都.有联姻的价值,长得漂亮的话更是如此。
而想要摆脱这样的命令.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能力,一是文二是武,如果有哪方面
的天赋异秉可以功成名就的话才有可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当然了你所获得的一切
依旧是属于家族的。
而洛研身为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她可以不受家族支配的根本就是她强大的
武力,若是这东西失去的话,她是美貌.会成为她的噩梦,因为这副皮囊.是交
易的筹码,是家族为了换取更大利益而会倍加重视的筹码。
身在名门望族,事实上确实是衣食无忧看似光鲜亮丽,可事实上更多的时候
都是身不由己。对于洛研而言属于自己的.有力量,即使她不否认自己有为家族
出力的责任,可她更希望用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这副终将老去的皮囊。
「可儿,什么都别说,也别问。」陆吟雪抱紧了女儿,一边安慰着惊慌的她
一边柔声的叮嘱说:「你记得不可以和你父皇说自己晕过去的事,你.要说自己
一直老实的挨骂就行了,娘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可能很疑惑,不过将来你肯
定明白娘的良苦用心。」
「恩!」朱可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时不
时怯生生的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许平,这俊美至极的少年面相似乎有些熟悉,但
恍惚间她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好了吧,我们的贾大人也该醒了。」许平大大咧咧的抽着事后烟,看着端
庄高贵的陆吟雪和英姿飒爽的洛研,想着刚才她们还一起跪在自己跨下口交的艳
景心神就是一阵晃荡,刚发泄出去的欲望开始又蠢蠢欲动了。
许平有些后悔啊,应该让她们身着盛装的跪在跨下口交才是,享受那居高临
下的视觉冲击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惜的是欲望发泄过后脑子进水了,竟然没
意识到有这样大好的机会,现在再后悔的话也来不及了,虽然不是说办不到不过
再把朱可儿弄晕一次的话也太麻烦了。
而且来日方长,偷情虽然刺激不过刻意为之的话少了点情趣,这个道理许平
倒是明白。
两女默契的点了点头,脸上都带着满足的潮红,那种迷人的韵味看起来无比
的动人。朱可儿忍不住看了母亲一眼,眼里或多或少有些疑惑,或许她也忘了多
少年没看见母亲露出这种小女人的姿态,那种温顺无比的柔媚和她熟悉的母爱完
全不同。
朱可儿粉眉微皱有些怀疑,不过乖巧的她什么都没说,依旧靠在母亲的怀里,
因为对于她而言那应该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贾旭尧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一点动弹都没有,身
体如是木偶般的僵硬不动,眼神闪烁着似是痛苦。许平的手慢慢的一抬,一刹那
一阵薄薄的水雾拔地而起环绕在他的周围,泛滥着一阵柔和又让人感觉到恐怖的
光芒。
面对着人力难以理解的一幕,朱可儿是惊得瞠目结舌,大眼睛一眨不眨死死
的盯着。一脸的不可思议看起来迷茫而又可爱。陆吟雪和洛研则是有些见怪不怪
了,心里已经认为这老妖怪半神半人的几乎无所不能,眼前出现再神奇的事都不
足为奇。
水雾浓郁后又渐渐的散去,一刹那而以看着又那么触目惊心,一直如行尸走
肉的贾旭尧突然混身一颤。啊的惊叫了一声后瘫坐在地,混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
湿了,瞪大的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还难受的哼了一声。
在三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贾旭尧瞪着眼睛痛苦的捂着胸口,喉口一甜扑
哧的一声喷出了一阵血雾,大口大口的喘着大气难受的跪地不起,颤抖着连说话
的力气都没有。
「贾旭尧!」许平冷笑了一下,看着他说:「看不出你还满好学的,进门的
时候其他三人都是被朕的天境弄得目瞪口呆的晕厥过去,唯有你竟然在一刹那努
力的观察着想学点东西。这等志气本该嘉奖,可惜的是你虽然天赋奇高莫名其妙
的领悟到了含煳的境界,但以你的实力还没参详这种境界的资格,这简直就是找
死。」
说话间,许平手又是一抬,一股真气打到了他的身上,瞬间驱散了他体内残
留的五行之水的真气。
贾旭尧这才感觉身体有了知觉,那种几乎要死亡的窒息稍微的缓解了一些,
喘息了一阵他微微有些回神,虽然心有余悸但他还是迅速的冷静下来,抬起头来
惶恐的说:「老,老祖宗,属下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难为你还知道什么是走火入魔。」许平冷眼看着他,训斥道:「以你的修
为能躲过一劫就算不错了,人站在朕的面前竟然妄想要参悟那么高境界,说难听
点你和朕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若不是朕在这的
话,刚才是什么样的下场想来你比谁都清楚吧。」
「属下,狂妄了,谢老祖宗救命之恩。」贾旭尧想想冷汗都流下来了,自己
的真气已经很虚弱了,走火入魔的原因是看到了那强绝人寰的天人之境,那是任
何习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境界。这次如果不是老妖怪插一手的话,哪怕自己底子
再老辣也会经脉尽碎武功尽失,而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幻觉,他刚才已经产生了朱可儿道歉之类一系列的幻觉,
全都是隐藏在他体内的真气在作祟,水的幻觉已经为他营造了一个虚空的过程。
不过贾旭尧怎么说都是一个地品高手,在鬼谷派的时候就中了一次招,现在
再用这一招的话许平可以肯定百分百有效,不过事后他会不会看出破绽就不一定
了。为了保险起见索性再次加大真气输入,强行灌输经脉瞬间就让他陷入了走火
入魔的状态,这样一来他会坚信刚才的幻觉就是现实,因为走火入魔的情况让他
体会到了更深层次的幻觉,彻底的扰乱他的心志和判断。
真亦假,假亦真,有时候疑心病很重也很聪明的人甚至比那些傻子更加的好
骗,因为聪明的人不可避免的毛病就是自负,还有自以为是。
「贾大人,您到底在想什么」洛研何等的冰雪聪明,明白了许平的用意后
粉眉微微的一皱轻声说:「我们在这站得好好的,老祖宗开恩将我的封印解去,
之前你一直发着呆,怎么老祖宗的真气出现的一瞬间你就走火入魔了」
「这,因为旭尧福缘不足,见了老祖宗的天人之境心生妄想的关系吧。」贾
旭尧感觉脑袋一阵的发疼,因为洛研所说的话他没什么印象,老妖怪什么时候帮
她解的封印莫非自己在感受到战龙诀真气的时候就走火入魔了,难不成是因为
自己脑海里一直在渴望着那强绝人寰的力量而产生了心魔
贾旭尧感觉头疼万分,这一次带着任务而来却弄得乱七八糟的,晕晕沉沉间
记忆都是碎片,真实无比却有些断裂的部分,这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因为走
火入魔的可怕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已经没精力再去想那么多了。
「回去不要在想自己见到的这一幕了。」许平站了起来,看着他意味深长的
说:「并非朕觉得你无能,.是你也该清楚自己与朕的差异有多大,修炼之事必
是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再有下一次的话恐怕没人救得了你了。」
「贾司长刚才是走火入魔」陆吟雪也是冰雪聪明,立刻在旁边惊讶的说:
「难怪刚才站着站着整个人都失了神,突然满面铁青着眼冒凶意,走火入魔不是
该发疯了么,怎么刚才贾司长的表现如此的平静。」
「平静还不是因为老祖宗出了手。」洛研倒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一为为陆
吟雪讲解的语气说:「走火入魔是在练武时无可避免的风险,按理说旁边有高人
加持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贾司长刚才的症状有些骸人,若不是老祖宗在此的
话换做旁人根本解决不了。」
「原来如此。」陆吟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忍不住严声说:「贾司长,你
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站着站着就走火入魔了」
「属下明白,谢老祖宗救命之恩。」贾旭尧惶恐的点着头,他当然清楚这事
的严重性了,那种走火入魔的境界也太高了,以自己的修为再来一次的话别说武
功尽失了,就算能活着的话恐怕也是心智全乱从此成为一个疯子。
更可怕的是若不是老妖怪在此的话,自己没准一发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
时候当朝贵妃死在自己的手下那绝对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而洛研没恢复修为的话
也阻止不了自己。这样一想的话贾旭尧觉得自己很幸运,最起码老妖怪在场,不
至于因为一时贪念落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外边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漫天的情况下他们先回去复命,毕竟这一次是
带着皇命而来的谁也不敢多加耽误。
回宫的时候皇帝已经在休息了,等到了华灯初上时朱威权才缓缓醒来,嘶着
声疲惫的问:「如何了,老祖宗有没有怪罪于你们。」
为防朱可儿年纪太小说漏了嘴,所以陆吟雪就让她回陆家休息去了。
贾旭尧第一个开了口,严声的说:「圣上,老祖宗宽怀仁厚,虽有轻佻之举
不过说到底是自己的子孙。眼见可儿公主乖巧的认错他也没严加训斥,.是点了
点头没过多的言语,虽是严面厉色,不过关切之情却是旁人所能查知。」
「是臣妾管教无方,请圣上责罚。」陆吟雪立刻请了罪,当然了是不得不说
的场面话。
「是子孙不错,不过还是女孩子之身。」朱威权难得温和的一笑,呢喃道:
「传闻老祖宗最喜欢的就是公主了,对于自己的掌上明珠是疼得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对于皇子的要求又严苛得让人匪夷所思。可儿那么乖巧可爱,想来老祖宗喜欢
都来不及,一时恼怒是爱之深责之切,又怎么忍心一直对她严加斥责呢。」
陆吟雪又请了罪,因为她私自把洛研带了过去,这从严重的程度上来说是违
背皇命。
朱威权倒没恼怒也没叱责,反而是思索了一下轻声问:「老祖宗没生气就行
了,陆贵妃,朕知道你与洛少将情同姐妹,此次之事朕不追究,不过倘若还有下
次的话朕也定当公正无私以证皇权。」
「臣妾明白了,那臣妾先行告退了。」陆吟雪一向很懂得查颜观色,见朱威
权正眼都不看自己,立刻聪明的告退了,洛研一看也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自始
至终没她说话的份。
房内之剩贾旭尧一人,朱威权眼里凶光一闪,嘶着声问:「旭尧,老祖宗肯
把洛研的封印给解了这是朕的意料之中,不过除了打伤李巴之事外,依你之见老
祖宗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贾旭尧感觉现在脑子还有点乱,记忆的片断明明很清晰又特别的凌乱,他身
上还负有监视陆吟雪的责任,按理说闹得这样乱七八糟的差事绝对是办砸了,所
以他也头疼着不知道该怎么交差。
忠诚是一回事,不过伴君如伴虎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明哲保身看似是不臣的
行为但有时候也必须无奈而为之。就如上次鬼谷之行一样最该考虑的不是功劳和
过错,而是该怎么交代,至于文臣以死而缄那是文臣的事,御用拱卫司本来就和
文臣不沾边,自然没那样的责任。
上一次贾旭尧就有欺君的嫌疑了,不过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这事肯定
是铁板定钉了,而这一次更加的操蛋。他已经深信了字走火入魔的事,为了好好
的交差绝不能说实话,因为一说的话以皇上的疑心病他会想什么不知道,但绝对
没贾旭尧的好果子吃。
一念至此,贾旭尧明白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能说实话,.能是依旧满面肃
然的点了点头:「圣上猜得没错,老祖宗虽然没言明不过臣听着他的话倒是能猜
出个大概,他倒不恼怒李巴被打伤的事。应该是觉得李巴技不如人输了活该也是
丢人现眼,所以他更气的是李巴的不争气。不过洛少将身为蟒蛇突击队的队长,
这样的特务部队应该低调为人才是,她有些锋芒毕露了所以老祖宗才略施小惩。」
「果然如朕所想,老祖宗虽然护短,不过也恨自己的人不争气。」朱威权笑
了笑,紧接着肃声问:「旭尧,这次你寸步不离的跟着,陆贵妃可敢有.言片语
的胡言」
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皇帝最关心。贾旭尧明显失职了,不过他当然不敢承
认也不会实情相告。说辞早就想好了,贾旭尧立刻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的说:「
圣上,旭尧不辱使命,陆贵妃也没胆子敢违抗圣命多说半言。.是臣有一点不明
白,那就是陆贵妃表面上很是尊敬,可臣却觉得她似乎对老祖宗有所防备,既恐
惧又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敌意,甚至可以说很怨恨老祖宗一样。」
「是么,没事了,你回去吧,免得老祖宗那边没个诚心的人伺候。」朱威权
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随即满意的一笑闭眼休息。
从寝宫出来的时候贾旭尧依旧是面色肃然,.是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冒
着欺君之罪撒谎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个四百年的王朝威慑之下,皇权的
至上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骨髓。
既然一开始已经撒了谎,那就必须想尽一切让谎言继续下去,因为谎言一但
被拆穿的话对于贾旭尧而言就是灭顶之日。
贾旭尧明白自己必须说点别的话转移圣上的主意力,因为刚才自己的话是临
时编排的,他也不清楚会不会漏洞百出。因为圣上一向圣心独裁,城府极深有着
常人难以想象的睿智,.言片语有差错的话都瞒不过他,贾旭尧也是豁了出去才
敢这样欺君。
再怎么疯狂,不可否认他都是一个九孔玲珑心的明君,而且疑心病极重,不
随口编排点什么贾旭尧真没信心能瞒得过他。
至于陆贵妃是否有这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按理说的话她应该有,皇上怎么想
那是他的事,对于这种疑心病极重的人而言,其实贾旭尧的话更有说服力,最起
码朱威权会开始郑重的思索着这.言片语回馈给他的信息。繁华的新城区繁华的一片,夜晚站在高楼忘去灯火璀璨连绵不绝。地铁线总
是在增加但依旧拥挤,公交线路再多也是天天堵车,城市再怎么拓展也满足不了
越来越多的梦想追随者。
西城有一家十分出名的餐厅,主营的是特色菜系。这里的老板祖祖辈辈都是
厨师出身,不仅出过好几位鼎鼎有名的御厨,年轻一辈更在这几年内政阁主持的
美食大赛斩露头角,现在可以说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寻常的饭点想在这吃一顿得
排队等上一两个小时最少,而包房里高昂的价钱却让普通百姓都望而却步。
这家餐厅的地理位置极佳,因为再靠过去的话就是皇家医学院了。尽管因为
土地不足的现实原因皇家五大学院已经有四家被勒令从京城搬出去,不过因为京
城住着达官显贵和皇家的人,比较特殊的医学院倒没被撵走,反而吞了其他四院
的土地拓展了规模,站地面积之大已经到了骸人听闻的地步。
每一个系的园区大得学生刚入学绝对会迷路的地步,哪怕是在那读了几年书
的人都很难逛完整个医学院。因为医学院除了教学体系以外,研究,临床实验也
有对外的医疗窗口,这些科学疯子最喜欢的就是别人束手无策疑难杂症,说难听
点越是别人治不了的病人在这里越受欢迎。
大明的医疗体系尚不完善,不过能被抬进这的人就不用愁医药费的问题了,
对于这的学子而言科学难以解释的疑难杂症可远比所谓的绝症更有研究价值。
其他的四院作为大明最高学府,也是世界上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学,他们的搬
迁工作自然是声势浩大。本身沉淀了三百多年的历史资金无数,再加上很多省份
希望能吸引这优秀的教育资源,纷纷拨出土地需要能邀请到这无家让无数年轻人
疯狂的学院。
这四所学院在搬出去以后规模都得到了空前的扩张,因为每一个学院都代表
着该领域最领先的地位,除了大量的人才才还能形成一个特定的经济中心对于经
济拉动而言有着难以估计的好处,是以四所学院十年前搬迁之事闹得举国上下沸
沸扬扬,几乎每一个省份不管穷福都想倾其所有争取任何一个学院的落户。
因为其中巨大的好处哪怕是瞎都看得出来,比如皇家商学院,几乎所有名门
望族都会有子弟就读于次。世界各地的留学生更是趋之若骛,说难听点一场结业
报告都能影响到金融市场,它搬到哪哪就有可能成为经济的中心,因为商学院虽
然是个学校,但其巨大的影响力和团体势力不容小觑。
名门望族,各地乡绅名流,乃至是内政阁里都闹得不可开交。
为的就是争夺这四所学院的落户,此举无疑是稳赚不赔更能光宗耀祖,哪怕
是有一时的付出但得到的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好处。这四家学院搬出京城以后得到
的土地和待遇都是空前的,每一家现在的规模都和一个中形的城市差不多,也有
了更好更广阔的发展前景,离开天子脚下后虽然缺少了一定的资源不过也少了一
些束缚。
餐厅这位置原本是隶属商学院的外围,不过商学院搬到了延海地区,这里也
被医学院吞并了。餐厅六楼都是独离的观景包房,能在皇家五院读书的学子们无
一例外都有高额的奖学金,而地方政府为了让出类拔萃的人才学成后回乡造福一
方也给了不少的奖励,所以学生们的口袋都满富裕的,在这里进餐的也不乏医学
院的学生。
最高等的学府,最严格苛刻的入学考试,能进入这里就读的无疑都是一方人
杰。世界上也有不少想考皇家五院的学生,每年的竞争之大让大难以想象,多少
人熬白了头也无法进入其中,对于年轻的学子而言.要进入了皇家五院就是荣耀,
也预示着日后的飞黄腾达。
学校虽然有专属的食堂,但一些富裕的学生还是会选择出来打打牙祭。虽然
大明现在也有不少的野鸡大学,但皇家五院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不容动摇,考进
来不.免学费还会视成绩给相应的奖学金,对于一些寒门出生的人才而言考上皇
家学院的那一刻起就是前途无量,而且读书就相当于是在赚钱了。
大厅里不少都是学生,而楼上的包房则是一些真正一掷千金的主,六楼的包
房有观景的落地天窗。巨大的包房布置得很是典雅就犹如一个小院子一样,在钢
筋水泥之中演绎着秀丽的小桥流水,坐于其中让人感觉无比的惬意。
包房的门外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亲自守着,里边则是贾旭尧站得笔直无比,态
度恭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傻子都看出来老妖怪来这的目的不是来吃饭,更
不可能是来泡这些医学院里的小妹妹。
许平一直看着窗外发着呆,烟抽了一根接一根后才突然开了声:「贾旭尧,
过来一下。」
「老祖宗,有何吩咐。」贾旭尧的态度恭谨无比,他也有些疑惑许平为什么
到这来。按理说这家餐厅在民间算很高级的,但京城不乏一些.有达官显贵和名
门望族才会去的高端会所,而且以许平的身份.要吩咐一声立刻有宫里最好的御
厨上门服务,按理说这种档次的入不了他的法眼才对。
不用说了,肯定是这又有什么猫腻。
许平朝着窗外一指,皱着眉头说:「命人将那栋楼拆了,记住了不许闹出伤
亡和怨气。」
「是!」贾旭尧连问都不问,立刻把命令返回了指挥所,许平的吩咐立刻就
能直达天听,.要朱威权醒着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里算是商学院的外围,许平所指的是一栋在建的摩天大厦,已经建到了二
十层了,看起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封顶。那里应该是属于私人的用地,能在京城拿
到这么一块地皮又建摩天大厦最少得是名门望族的人才有这能耐,就算他们不欺
压百姓但在京城平日里也是横着走的角色。
说难听点名门望族是不少,但也分日落西山和如日中天两类,有的家道中落
.剩一个虎皮大旗而已,拿着祖宗的名号是能吓唬人,不能真碰上硬点子的话会
被人家玩得屎都出来。
现在的京城新城区也是寸土寸金,尤其有限高的情况下能在医学院的旁边拿
下这么一大块地还有钱投资的话,就不是那种.剩名号徒有其表的家伙,最少这
个家族也该在京城保持着鼎盛。
「拆完以后,把那快地封起来,建一个八卦图在那。」许平看了一会,又开
口说:「记住了,八卦图必须周全,必须抓紧时间建,不能有时间上的耽误怠慢,
越快越好。」
这道奇怪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回复,这栋楼是属于张家的,是今年好不容易
才拿下来的大项目,圣旨一到的时候他们全都傻了眼。现在投资进去的钱已经二
十多亿了,要是拆掉的话就会血本无归,不过毕竟是皇权之下他们也不敢违抗,
更何况朱威权为了不节外生枝补偿了他们五十亿,想来再算上人情之类的成本也
会让他们赚上一笔。
皇家立刻召集了最权威的专家组开会,傍晚不到就确定了最快的拆除办法,
特殊部门配合着决定实行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暴破拆除。
许平饭也没吃,叫贾旭尧开上车继续在京城里逛着,接连几天除了漫无目的
的四处游荡外干的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事。指着楼说拆就拆也就算了,对于许平而
言就是张张嘴的功夫,不过底下的人可就忙得脚后跟着不了地。
京城的地下除了排水工程外还有地铁线的存在,地下更是埋了不少各式各样
的管线,有已经建设成形的地方要开挖的话麻烦事多得难以想象。
有时候许平指着河道说要拓宽或者加长之类的,张一张嘴带来的麻烦多得让
皇权特务机构都得跑断腿,两岸的民居还有涉及的配套设施一大堆,整个御用拱
卫司都忙了起来。四下奔走相告着。内政阁的那帮人虽然莫名其妙的,不过圣旨
一到他们也是屁都不敢放半个,天天加班约谈各个部门的领导,忙得也快到了发
疯的地步。
简单来说,挖个河道,或者随便动个土,.要是在已经建设成形的地方都是
麻烦事,涉及的方面之多哪怕御用拱卫司的权利再大也不得不谨慎对待,因为这
事皇上已经说了须保密又必须处理得周到,自然是不能引起民众的哗然和不满。
百姓们搬家搬得莫名其妙,各个部门也是稀里煳涂的忙活着,不过谁都不敢
有意见。旧城区那边保持着古风倒是不受什么影响,但是新城区这边就被闹了个
鸡犬不宁,天天都可以看见不同的工程队四处施工,而且不少都是隶属政府的专
用建筑公司,也不乏一些军队里的暴破人才到处拆楼,场面乱得那叫一个壮观。
这几天下来贾旭尧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因为这些命令都是通过自己传达的,
他太清楚这些命令对于京城的民生会有多大的影响,光是四处这样暴破就已经让
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傻眼了,更别提有事没事还挖河道什么的。
这个世界瞩目的皇朝中心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了,而现在身处的地点更是让
他冷汗直流,他脑子嗡嗡的发炸不敢想象老妖怪到底还要干什么。难不成他真想
把这也拆了,这事可非同小可,就算圣上同意的话也得顶着天大的压力,民间的
舆论和各方面的压力会让皇帝也头疼万分,因为对于大明还有大明军队而言这是
除了万烈浮屠外的另一处圣地。
其他的摩天大楼拆就拆了吧,顶多赔钱而已皇家垄断那么多资源有的是钱,
那些名门望族能不吃亏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吭声。挖河道这个劳民伤财更无所
谓,反而可以打着民生工程的旗号瞒天过海,动作再怎么大都解释得过去,但要
是动这里的话就非同小可了。
京城以南,出了城门口三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特别另类的建筑,这是一个建在
大公路上单独而又高大无比的城门,远远看去气势恢弘充满了沧桑感。高大的城
墙巨大的城门,保持着古朴的气息不过一看就是后建的,这里算是军旅文化的一
个标杆也是一处出名的旅游圣地。
这里对于军人而言是一辈子所追求的荣耀,对于铁血文化沁入骨髓的大明而
言也是圣地,这个单独的城门建立于一百多年前。那时世界航海技术越来越先进,
贸易往来和海盗这行业的兴盛带来的摩擦暴发了第一次不可避免的世界大战,第
六位大将军天引大将军率领打出了大明禁军的威名,这个门是为了迎接他的凯旋
归来而建的天胜门。
从此以后大明在海外的大小战争,但凡得胜归来的将士都会从这个门经过进
入京城享受百姓的顶礼膜拜。对于大明的军人而言有两点荣誉是至高无上的,一
就是死后能葬入万烈浮屠永垂不朽,二就是一生中有一次走过天胜门的机会,如
果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意味着军旅生涯是失败的。
天胜门已经是一处精神信仰般的存在,是军人们虔诚膜拜的地方,这样特殊
的地方就皇室.会小心维护,哪可能脑子抽了没事去乱动,因为一动的话肯定会
引起来大明军队上下一致的哗然。
此时许平就围着天胜门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打量着手里还拿个罗盘就似是
个地道的神棍一样,过过份的是他还时不时的蹲在城门脚上朝上张望,似乎是在
看这东西拆起来麻不麻烦一样。
要不是有御用拱卫司的证件这里驻守的禁军估计早就动手抓人了,因为这样
的圣地在他们心里是不容亵渎的,就像有的游客竟然敢在万烈浮屠的草丛花园里
撒尿一样,抓到的话最好的下场都是打个半死再丢到牢里关几年。
犯到这种忌讳的话管你是大明百姓还是外国友人,结果肯定被收拾得很惨,
甚至碰上一些手黑的会被直接弄成失踪人口,为此每年大明负责外交的礼部都是
焦头烂额,因为每年都少不了几个这样不长眼的东西。
许平已经在这查看了一天一夜了,不.是贾旭尧感觉提心吊胆的,就连得到
消息的朱威权都在病床上傻了眼。因为皇权确实至高无上但也得讲究天仁大义,
那些现代城区的楼再怎么拆都没事,皇家有的是钱堵住悠悠众口。可天胜门乃是
军人眼中绝对的圣地,如果把那夷为平地的话不.是禁军内部哗然,恐怕各地驻
军也不干。
到时候肯定是举世震惊,要承受的压力之大让他难以想象,大明王朝一直崇
尚的铁血精神会受到动摇,民众们议论纷纷对于皇室也开始产生质疑。尽管朱威
权明白为了自己的生命.要老妖怪开口他一定会照办,到一想起到时候需要面临
的压力他就不寒而栗,即使是贵为九五之尊有时候也得考虑悠悠众口。
更何况一动天胜门的话,第一个暴动的肯定是禁军,而各地的名门望族里不
乏禁军出身的人,到时候引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
朱威权难得的那么精神,躺在病床上的他好久没吓出冷汗的感觉,胡思乱想
间竟然不似平日里那样的病恹恹反而很有精神的发着楞,这倒是把那些御医吓坏
了,还以为皇帝是回光返照才那么有精神。这个帝王都忘了自己多久没体会过那
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那正是许平在天胜门门
前神神道道的场面。
之前搞了那么多离奇的事他问都不问就直接下了圣旨,他也知道老祖宗关心
的是京城的风水,这神鬼之说他是深信不疑,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兴师动众是无
可厚非的事。
但这次的目标是天胜门,这可是当皇帝都不能轻易碰的圣地,一开始消息传
来的时候他几乎受不了晕厥过去。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他一直不会主动打电话给
许平,这次忍不住打了一通小心翼翼的询问许平的意图,毕竟他也闹不明白许平
这么折腾到底是想干什么。
「哎,世界在发展我倒是清楚,不过问题是你们这种城市建设太科学了吧,
把京城的风水弄得那叫一团遭。虽然我知道时代在发展大兴土木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这风水也乱得太不像话了,难怪你们这些后世皇帝一个比一个短命,再这样乱
来的话别说你气数尽了,恐怕大明朝的气数都不怎么样了。」
许平抱怨的话让他吓了一跳,当即就不敢再追问下去,心血来潮一查资料后
心里的疑惑和犹豫也没了,因为按照记载的话确实后来的皇帝一个比一个短命,
有命短的甚至登基不到一年就驾蹦了,至于还没登基就死的太子爷也有好几位。
朱威权瞬间就吓到了,他本来就指望逆天改命能让自己继续活个千秋万代的,
对这些神鬼之事已经心存敬畏了,现在一听许平的话自然不敢有所怀疑了。
风水这事确实存在,不过说到底没神道到那种程度,除非有当年陈道子那种
连地府来人都不给面子的强悍修为。许平也是信口辞黄专门干些乱七八糟的事吸
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心思起疑,至于短命那个是肯定的,就算许平不查历史也知
道这个结局。
因为皇帝是干什么的,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没事就刀戈相向,坐在龙椅上疑
惑的防备着被天下人和自己的臣子算计。温柔点的也玩阴谋诡计,君臣之间互相
算计着整天失眠着不是想算计别人就是提防被人算计,当了皇帝得考虑的事更多,
这样个熬法能长命的话才有鬼了。
天胜门下,许平一直看到了凌晨的时候又点了油灯神神道道的一阵,这才拉
着贾旭尧在驻军们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中离开。
开着车,贾旭尧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老祖
宗,这,这天胜门乃是军魂圣地,乃我朝自万烈浮屠后另一处万民顶礼膜拜的圣
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许平也不理他,让他打开了车上的通信设备,屏幕一闪画面上的朱威权面色
苍白恐慌无比,嘶着声紧张的问:「老祖宗,怎么样了」
这时他面色惶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压力了,估计许平说一个拆字他会直接
晕过去。
许平沉吟了一阵后,见他似乎眼前开始发黑这才开口说:「天胜门建的位置
不太好,想来当年是战火年代没那么多的讲究。按理说这些皇家工程当年最少让
观天宫的人来看一看,或者找一些稍微有能耐的风水先生也行,因为那个点是京
城龙脉的龙尾,建个门等于钉住了龙尾,不吉利啊。」
「那,那可如何是好。」果然出问题了,朱威权感觉唿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千怕万怕最怕的还是来了,这时候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某个名门望族满门抄斩,
但天胜门的存在实在太敏感了,即使他身为九五之尊在这发疯的情况下也不敢肆
无忌惮的拆除,一动的话绝对是震惊世界的大事。
「拆倒不用,不过大兴土木少不了。」许平琢磨着,吩咐说:「今晚回去,
你把那地方的地形发给我,.要在门的四周大兴土木建成云形就好了,虽然是种
弥补不过好过这样不吉利的钉着龙尾,.要把这一块的地形建成云形后就是龙腾
上天,有那磅礴气势对于逆天改命也有好处,最起码你这帝王之命的气数有所加
长。」
「劳烦老祖宗了,儿孙无能让老祖宗费心,实在是惭愧啊。」一听不用拆也
不用动,朱威权是松了口大气。一听这事对他的命数还有好处更是精神大震,结
果大起大落间孱弱的身体承受不住,把御医喊进来的那一刻他晕了过去。
「这孩子,身体真够不行的。」许平忍不住摇了摇头,哎了一声说:「想来
少年时没怎么锻炼,皇子不是该在幼年时就进军历练么,怎么练来练去练得这样
脆弱。」
对此贾旭尧自然不敢做评价,.能殷切的问:「老祖宗,请问需要准备什么
东西,您用惯的应该是顶级的狼尾豪笔吧纸的话,现在的宣纸可能不如过去精
致,不知道老祖宗用不用得惯。」
许平想了想,把需要的东西罗列成清单交给他,贾旭尧立刻发了出去,想来
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内的东西就会一应具全。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车内一盏不起眼的红灯突然闪烁起来,光线一红
一暗的频率特别的快。许平看着似乎是什么警报信号,忍不住问:「旭尧,这是
什么意思」
车内有三盏灯,绿色的是就近处理的任务,一般都不是什么大事,不想要功
劳的话也可以不去。黄色的那盏则是召唤特定对象,一般都是有组织性的任务要
交代,平日里倒是闪得比较多一些,而红色自从有这部车开始就没亮过,贾旭尧
一辈子也.见过两次而已。
「涉及皇家的特殊紧急任务。」贾旭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上的通讯设备,
这时候他面色严肃没半分的怠慢,身为皇权特务的严谨性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涉及皇家不会是自己玩心跳玩得太过份了,皇帝小子被自己硬生生吓死了
吧。许平那叫一个恶汗啊,虽然装神弄鬼的很舒服,不过真能这样把他吓死的话
也太简单了,那不是浪费了自己之前那么多的计谋了。
前座的通讯屏幕上出现了御用拱卫司的指挥室画面,指挥室那边已经乱成了
一锅粥,专门负责的通讯员一看信号通了立刻着急的说:「贾副司长,出大事了,
一直在海外为祸的真龙会叛逆已经潜回了大明,已经证实他们开始在京城活动,
各地的人员立刻进入一级的警戒状态。」
「真龙会,那是什么鸟东西」许平听着就觉得没品味,如果是邪教的话这
名字真上不了台面。
黑社会的话,应该不是吧,什么样的黑社会能威胁到皇家。说难听点比枪比
炮比刀,上家伙的话怎么样都不可能拼得过军队,论人马的话那更是扯蛋,自古
以武犯禁都是没得商量的死罪。
贾旭尧似乎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屏幕画面一转,通讯员的声音
再次传来:「已经证明叛逆李海东与大批真龙会的高手出现在国内,今晚他们在
极地迪吧犯下了大案,现在给您传输的是现场画面,请贾副司长迅速命令自己的
人员设卡侦察,务必不放过任何的可疑人员,此事为了不惊扰百姓请千万保密。」
画面一闪,通讯员的声音跟着响起:「极地迪吧里,李海东率一众叛逆犯下
了血案,公主朱曼儿目前下落不明。目前御用拱卫司的成员和陆家的护卫无一生
还,已确定有一名御用拱卫司的人员是内贼,现场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迹和线索,
公主的贴身侍女妙妙也被活抓,时间过去半个小时,现在李海东一伙应该还在京
城,请迅速布控。」
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模煳,但可以看出是一个很宽阔的地下停车场,除了御用
拱卫司的人还有不少其他部门的人来了。两辆顶级的商务豪车旁血迹班驳,二十
几具血肉模煳的尸体在地上被并排着,现场很是凌乱似乎还能闻见隐隐的血腥味。
因为人员很是凌乱,画面又这么模煳,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贾旭尧先是通知了自己的手下立刻追查逆贼的下落,随口朝着许平说:「老
祖宗,出大事了,曼儿公主被人抓了。」
许平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贾旭尧感觉从头冷到了脚,一瞬间骨髓都
有些发麻了,.能小心翼翼的说:「老祖宗,大明几百年来一直战争不断,开疆
拓土以后也衍生了不少的邪教,很多都是悬于海外不足为惧。不过其中又有两个
势力比较大,都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不适合直接用武力剿灭,而且人家躲在国外
的情况下剿灭起来也不方便。」
「朕问你的是这些么」许平语气阴森,冷哼了一声手指一动,骨头嘎吱一
动的声音听得人骨髓发疼。
贾旭尧知道老妖怪的脾气不好,再煳弄下去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能是苦
笑了一声后唯唯诺诺的说:「其中以真龙会为佼佼者,真龙会已经存在两百多年
了,是由一位当年战败的皇子逃出海外后建立的,而后这二百年余年的时间不停
的有在皇室斗争中输了又能逃出生天的皇家嫡系加入,可以说一直是皇族的心头
大患。」
「接着说!」许平冷笑着,这家伙就是贱骨头,不威胁一下还想转移话题。
「真龙会是目前朝廷的心腹大患,由于历代战败的皇子加入都带着大笔的资
金,所以他们发展至今财力特别的雄厚。」贾旭尧不敢怠慢,解释说:「很多成
员都是跨国集团的总裁,也和不少地方的政府交好,而且他们在国外除了对大明
的官方产业有恶意外也从不会做犯法的事。所以一些国家的政府为了经济也接纳
了他们,这是朝廷想要剿灭他们最大的困难,因为真龙会在明面上有太多的合法
身份保护了。」
「不.是这样吧,一群战败的皇子有些钱就能发展成心腹大患,难道这世上
就没痛打落水狗的人」许平不以为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能凭钱就能发展
到今天这样的规模,那这世界也太美好了吧。
「真龙会的发展很是迅速,也得益于深厚的沉淀。」贾旭尧不敢有瞒,立刻
小鸡琢米般的点着头说:「除了历代的皇子带去的人,不少对大明王朝不满的人
也会投靠,而那些曾被大明用战火炮轰过的家伙也暗地里支持着他们。这些年外
逃的罪犯,钦犯,和一些臭名昭彰的恶贼也纷纷投其麾下,真龙会就是在这样的
情况下逐渐的壮大,也开始从惶恐不安的蛰伏状态开始耀武扬威的转向明面。」
许平淡淡的哦了一声,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所谓的叛逆说到底还是自己
的子孙后代。
当年契丹十龙夺嫡是何等的凄烈,想来大明历朝历代的内斗也少不了,胜者
为王君临天下,而失败者或许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些失败的人既然有能耐
逃到海外,那就证明他们手里有庞大的势力和财力,累积了两百年下来也是不容
小觑,难怪会被皇室视为心头大患。
「你去吧,朕回酒店忙自己的事。」许平的情绪有点低落,自然不愿意插手
子孙后代内的撕杀。
「是!」贾旭尧面色肃然,事关真龙会公主又被他们掳走了,这样严峻的情
况下他也不敢怠慢。
是夜的京城全线警戒,御用拱卫司和其他安全部门倾巢而出,四处搜索着这
伙逆贼的下落。可恶的是这伙人犯下血案以后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四处找也找不
到线索,他们的计划特别的周全,甚至周全到毁坏了延路的监控设施,想靠现代
化的装备追踪他们几乎不可能。
半个小时的时间想迅速出城是不可能的,因为各地的出城口已经得到命令处
于关闭的状态,不过新城区那么大想在不走露风声的情况下找到他们也不是一时
半会的事,不过这样的重案就算刮地三尺也必须把他们找出来。
事关皇家的脸面,体统,还有皇家公主的安全,容不得半点的闪失。
凌晨三点了,京城的夜晚外表看起来宁静,实则是暗流涌动。巨大的客厅里,
楠木大桌,皇家御用世界上最顶级的文房四宝会让文人墨客疯狂,许平秉气凝神,
手握毛笔轻轻的在宣纸上勾勒着,下笔如行云流水一般,线条简洁有力十分的仓
劲。
这时候行云图基本画好了,虽然是故弄玄虚不过做戏还是得做全套,要是弄
个鬼画符什么的也煳弄不了皇帝。电视已经连接了最高级的卫星通讯设施,画面
闪烁间是灯火通明的干明宫。半夜醒来的朱威权连吸氧器都插上了,说话的时候
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不孝子孙,朱威权,半夜叨扰还请老祖宗见谅。」
许平手指轻轻的一掐,轻描淡写的说:「威权,一世帝王了还那么慌张,你
似乎短命了有一个时辰了,自己注意着点。」
「老祖宗明鉴!」朱威权面无血色,满是血丝的眼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杀机:
「这段时间朕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没想到疏于防范真龙会竟然趁机潜回京
城,公主被真龙会的人掳走了生死不明,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莫非
想以此要挟朕」
「要挟!」许平将笔轻轻的放下,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冷声说:「威权,
你是活傻了么,虽然是你的女儿不过你可是九五之尊,江山社稷在前这能威胁到
你」
「不孝儿孙明白,可就是怕出什么事会丢了皇家的体面。」朱威权犹豫了一
下,咬了咬牙才说:「老祖宗,我大明皇朝屹立四百年,四百年来战乱无数,几
乎每一次世界大战我们都参与了。虽然累累尸骨的功勋下是开疆裂土的功勋,现
在海外也有不少的属地,.是这样遗留下的后患特别的的多,不.是那些被我们
灭国征服后不甘心的顽固份子,还有的就是一直兴风做浪,蛰伏着却又蠢蠢欲动
的真龙会,各大对抗朝廷的邪教组织里,由以真龙会最为可恨。」
「说吧!」许平没多言,放下笔后点了根烟,潇洒自如的动作一气呵成,谁
能想到这是一件刚出土不久的老古董。
毕竟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可朱威权心知想瞒肯定瞒不了,出了口大气后才缓
缓道来:「老祖宗,四百年来每一次的新皇登基几乎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成功者
位极九五军临天下,失败者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有侥幸逃亡者在海外成立了这
个真龙会,历代传承下来实力雄厚也有很多的有能之士,他们都是朱姓皇家的后
裔,积攒下的人脉和财富是难以想象的,朕甚至可以打包票的话现在京城的名门
望族不少都和他们有所联系,因为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使称他们为叛逆,
但不可否认他们也是龙子龙孙。」
说到这朱威权不敢再深入下去,而是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想听许平的想法,
毕竟真龙会是叛逆不假,不过性质太敏感了。
「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许平声线冷漠,几乎不带任何的感情
:「威权,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怕朕会于心劝你放过真龙会的人,还是
怕大举屠杀真龙会的人会引起朕的恼怒。」
「威权不敢,.是到底是同族相残心有不忍。」朱威权叹息道:「真龙会四
百年来一直与朝廷为敌,历代的失败者全都归顺于其麾下,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杀
回大明夺回不属于他们的龙椅。每一代的帝王对于真龙会的追剿都是不遗余力,
因为比起外敌真龙会的存在更加的可怕,他们有旁人难以估算的财富和势力,更
可怕的是他们的人隐藏在暗处不少就在大明境内,没人敢怀疑京城里有他们的人
蛰伏,甚至可以说连禁军和御用拱卫司也被他们渗透了。」
「是么,那你想叫朕说什么。」许平依旧不为所动,冷笑说:「维护皇权最
重要的军队,皇权下最是隐秘的特务机构,这两个地方都被人渗透了,难道你是
想叫朕大动肝火骂你们无能么」
「不孝子孙等确实无能,因为每一次新皇登基,几乎都意味着真龙会势力的
一次崛起。」朱威权无奈的叹息:「现在真龙会在海外有着财富,在内又总是暗
地里活动着,事实上皇家对于他们的追缉一刻都没放松过,可没想到他们这次趁
着朕重病的时候动了手,真是大意啊。」
「你打算怎么办」许平不想再听这些台面话了,恶心。
「威权找老祖宗就是想请示一个问题。」朱威权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
说:「威权准备对真龙会痛下杀手了,.是这样会造成血债无数,尤其真龙会的
人里还有朕的手足兄弟,论起来更有不少是皇族后裔。毕竟无情最是帝王家,威
权所行之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并非是我无情,而是他们苦苦相逼。」
「你.担心这个」许平玩味的笑着,如果他是这种心慈手软的人,哪有可
能位极九五,这话说得太冠冕堂皇了。
「老祖宗果然心如明镜。」朱威权一副惶恐的语气:「.是威权在想,明日
两位皇子就会回京了,这命令还是由他们辅政的时候再下达。威权怕被那罪业缠
身,可心念着公主的安危又惶惶不可终日,不管为君还是为父这样似乎太自私了。」
原来怕手足相残是个晃子,这家伙是被许平之前的话吓到,怕自己亲自下令
围剿的话会惹来屁的罪业让他更加的短命。
「朱威权,你倒是考虑得够周到的。」许平沉吟了一下,终于是冷着声说:
「虽然你试探朕的意思让朕觉得你很滑头,不过当皇帝就该有这样的九孔玲珑心
才能事事周全,你这时候还不慌乱能想得那么周到朕很欣慰,那现在老祖宗就耳
提面命一番,虽已不是圣旨,但想来以后你会知道怎么做了。」
「愿听老祖宗教诲。」朱威权顿时精神一震,眼含忐忑的看着许平。
「一切社稷为先,若是你死了对江山社稷有好处,朕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许平的声线极端的冷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面:「朕并不在意谁当皇帝,
.在意这个皇帝有没有能耐,能不能安稳住列祖列宗们的江山,能位极九五者谁
不是满手血腥,所谓的妇人之仁.会让朕恼怒。」
「威权明白,威权一日三省,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朱威权听得冷汗都下
来了,想想老妖怪在宫里来去自如的手段,他真要动手的话自己肯定活不了,当
下是心生敬畏也觉得刚才演戏演过头了。
「直说的话,其实朕有点失望。」许平冷言相向,毫不客气的说:「你现在
是不是太怯弱了,朕是可以救你的命,可你不必事事都得向朕请教,说难听点若
不是你性命垂危的话朕会躲在鬼谷的山门里做一个闲云野鹤,答应救你也是为江
山社稷着想,朕并没兴趣左右你的想法,也没兴趣指导你的江山,明白么」
「是,老祖宗教训得是。」朱威权想想也有些郁闷,毕竟现在太在意老妖怪
的看法了,不管是什么事都深怕会惹老妖怪不高兴,这唯唯诺诺的态度他自己也
觉得有些过份了,别说帝王风范就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所以,你不要总是拿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来烦朕!」许平的语气有些严厉,
几乎是严声训斥:「朕现在要忙的事.有两件,一是为你逆天改命之事,二是京
城的风水已经被你们搞得一一塌煳涂,那可是陈道子师兄穷极一生的心血亦是保
王朝气数的根本,朕哪有空管你们那么多的闲事,还什么真龙会的,人家是真龙
的话,那你是什么鬼东西。」
「老祖宗教训得是,确实是威权六神无主了。」朱威权听着这不满的话是松
了口大气,也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怕死了敏感过头,老妖怪活着的时候就超
凡脱俗了,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小心眼才对的。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许平叹了口大气,语气有些苦笑:「原本朕
觉得你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城府又极深才有能耐登基九五,没想到你总是在朕
面前露出这么多优柔寡断的一面。威权啊,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寿元该怎么做就怎
么做,朕早就说过了你身为九五之尊,该怎么决定都是你的事,朕复活人世不过
是偶然而已,并不是想来左右你的江山。」
「威权明白,确实是威权的不是。」朱威权听着却有另一番意味,.是偶然
的复活,那不是说自己命不该绝,在病入膏肓的时候老妖怪涅盘重生,这简直就
是上天都在眷顾自己的真龙之命。
「至于此事,你不必再来烦我了。」许平坐到了沙发上,捏着毛笔转了一转,
冷声间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真龙会虽然都是我的后裔,不过说到底
他们不是嫡系早该论为平民,你的兄弟若是肯老实当个清闲王爷的话不保他一生
富贵是你的错。.是现在你已经位极九五了是胜者,从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刻起就
证明了你比其他人更有能力当这个一世帝王,这是最基本的,你赢了就是你的能
力,这也是朕立下传贤不传长规矩的由来,江山不可能传到一些空有岁数的无能
之辈手上。」
顿了顿,许平的声线已经满是杀气了:「既然你有能耐在帝王之家脱颖而出,
那就证明你有指定江山的能力,既是如此的话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朕是个老煳涂
么,担心朕会因为对你的看法改变而不救你一命么」
「威权不敢,老祖宗圣心天意不是威权敢于揣测的。」朱威权慌忙的说着,
不过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他确定最怕许平会反悔,事关他的性命怎么可能不在
意。
「那你还犹豫什么,朕的意思还不明白么,你这个废物除了怕死外还这么瞻
前顾后干什么。」许平的语气越发的不善,几乎是怒骂道:「什么真龙会是由龙
子龙孙组成的,当他们失败的时候就不是嫡传了,这些人不过是失败的乌合之众
而已。从他们举事对抗朝廷之日起他们就是叛逆,即使是朱姓皇家的血统也是叛
逆之身罪无可恕。谁坐在龙椅上谁才是真正的天子,所有敢于冒犯皇权的全是不
臣之人,朱威权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面对着一些要造反的叛逆你居然还来试探
朕,你是不是真当朕老煳涂了。」
「威权不敢,请老祖宗息怒。」朱威权被这一骂很是惶恐,但同时.要许平
肯骂的话他又感觉心安了许多,这故意露怯的态度也多少有几分试探的嫌疑。
「你给朕记住,不用拿这些小事来烦朕了。」许平的言语极不客气:「朕现
在要做的事.有两件,如果想干什么的话除非是有谁让朕雷霆大怒,否则的话江
山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你若没这点气魄的话趁早死了得了。」
「这,老祖宗息怒啊!」这过分的话让朱威权心花怒放了,他已经先入为主
的觉得许平肯骂的话就是为他好,立刻是惶恐的说:「威权并非优柔寡断,.是
怕老祖宗会因此事恼怒所以先行请示,也好让老祖宗明白威权并非是滥杀手足之
人。」
「是么,你那么孝顺。」许平的语气不耐烦:「要不是朕有救你一命的能耐,
你能对朕这么恭敬么,威权啊,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冠冕堂皇的话没必要说,
这些事朕心里看得比谁都明白,朕不想看你所谓的宅心仁厚,那一面你留着演给
世人看,明白么」
「老祖宗息怒,威权明白了,那威权就不打扰老祖宗休息了!」朱威权唯唯
诺诺的说着,心里有些得意的自满,不过心潮澎湃间也疲惫至极。今天被骂得算
是狗血淋头了,堂堂皇帝是半点尊严无存,不过在他看来这却是天大的好事。
结束了这个通话之后,许平久久的沉吟着,心里灵光一现。
真龙会么,真有意思,全是自己子孙组成的叛逆大军,许平倒想看看他们这
次能翻起多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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