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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战记

2022-10-04 来源:

魔族战记

在魔族的大殿中,玉无瑕正皱着眉头,看着报告。

「娘找到了哥哥吗」

「找到了。雪妍,坐到娘身上来吧!」

雪妍比旋云小三个月,她并不是玉无瑕的亲生女。当年魔教大内哄,新婚燕

尔的玉无瑕因此和夫君死别,连儿子都失落了,后来门下的一位长老誓死复教,

将玉无瑕推上了尊位,自己却因而丧生,玉无瑕因此

女,取名玉雪妍。雪妍的美貌虽不如母亲,却也是天下难得的美女了,她肤色白

中带红,是个健康的美人儿,随着年龄渐增,气质的累积,以后或许有超越玉无

瑕美貌的机会。

「那哥哥呢难道他不肯回来吗」

「是啊!」玉无瑕一五一十地将太行山上发生的事告诉雪妍,末了还加上了

自己发动的两路攻西园的行动。

「就算他猜到了我的攻势,他也没有办法应对。投降的两云和凌风雁攻西园

派是一路,师玉仙和天山双鹞伏击西园回师是一路。如果他想救西园大殿,至少

也要让翔云一块去,才挡得住可能的攻击,否则剩下的战力和回援的人手根本都

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他留下来,只让叶翔云回去,那叶翔云是两云的弟子,八

成是对付不了两个师父的联手。旋云我儿,为娘倒想看看你能如何」

「为什麽让凌风雁出去」雪妍的声音中有着怨怼,她一向对这个人不怀好

感,尤其是他的眼神老是滴熘熘地在她身上打转。上次凌风雁以媚药击破天山玉

女剑,回来竟想要雪妍的初夜为报偿!气得雪妍以凌风雁带坏教众,让原本部勒

严谨的部属沉迷于色欲之中的理由,上告玉无瑕,让她罚他禁足了两年。

「雪妍,娘知道你厌恶那人,不过他也有功于我教,虽然他手法卑劣,令人

不喜,不过除非真有过恶,否则总不能罚他。我教这一次远入中原图霸,部令严

明,而他上次的行径让我教名声大损,竟然让我教成为淫贼的代名,所以我可以

重罚,但公私是一定要分清楚的,知道吗」

「是,雪妍知道了。」雪妍嘟着嘴,玉无瑕一向将她当成下一任的教主候补

人选,常常训她,听得都厌了∶「那娘为什麽发愁」

「哎!」玉无瑕叹了口气∶「师玉仙传来的消息,派去钉哨西园主力军的探

子有不少死在叶翔云剑下,损失惨重啊!」

「他真有这麽厉害」

「叶翔云武功在西园一门中号称顶尖,岂是易与之辈连你师姐姐都不敢妄

动。」师姐姐就是师玉仙,才二十五六就成了魔教的高级干部,与凌风雁、玉雪

妍、赵化崇和司马康节并称魔教五支柱,各掌一宫。天山双鹞武功高强,却不是

领导行动的料,只是玉无瑕的驾前侍卫之一。

「难道说……」雪妍瞪大了眼睛,她猜到了玉无瑕畏惧的事。

「雪妍的确聪明。如果旋云及时单身回到西园,凌风雁他们若是投鼠忌器,

就很难结束了,一旦拖到西园回师,这一战就没机会大胜,就算赢了也是惨胜。

旋云我儿,你也太有自信了,难道你一人就能扭转干坤吗「

玉无瑕的话被打断了,有急报进来,玉无瑕一看,气得差点没把书信撕碎。

玉雪妍接过来一看,吓得原本就圆亮的大眼睛险些突了出来。

「怎麽可能」

「报告!司马军师来了。」

「有请!」看玉无瑕气得不想说话,玉雪妍只好代劳。

「教主和玉宫主怎麽了」司马康节面上透着狐疑。他本是道宗弟子,因不

满四道君的盛气凌人而出走,以其才智成为魔教首屈一指的军师。瘦高的身材,

再加上一身道袍,确有几分仙风道骨,再加上俊逸的容颜,构成了他强大的吸引

力。若非他一向自持,只怕光是缠着他的女孩子们就够他烦了,这是玉雪妍一向

的看法。

「司马军师请看。」玉雪妍离开了玉无瑕的腿上,走了下来,将报告书交给

司马康节。

「凌宫主阵亡西园山顶,连赤云和白云也死了,对手只有紫云子那老人、苏

黛云和西门旋云,这怎麽可能」

「这也是我想说的,军师大人。」玉雪妍说着。她知道这一计是司马康节所

提出的,原先的确是完美的计划,连西门旋云仗着玉无瑕之子的身份也算在内,

还下了格杀令,连玉无瑕和玉雪妍也找不出任何破绽,称赞有加,如今却折了魔

教的一支支柱。

「这是属下的错,」读完报告书,司马康节跪了下来∶「依逃回者所言,两

云和凌宫主全是死在旋云公子的手下,属下没有估算清楚他的实力,以致损兵折

将,请教主降罪!」

「此事始料未及,教主就饶了军师吧!属下请教主看在军师以往的功绩,从

轻发落。」玉雪妍也盈盈下拜,她知道司马康节在整个魔教中的重要性,一旦没

有了他的运筹帷幄,魔教根本没有向中原出手的实力。

「都起来吧!」玉无瑕下了阶,亲手扶起司马康节∶「该怪的是本座也被骗

了,旋云我儿在太行根本没有使出实力,是本座的估计失误,军师并没有错。」

「谢教主。」

「军师认为我们接下来该怎麽办」

「旋云公子既敢独回西园,想必也有了应付我们伏击的方法,虽然这样可能

使我教威名削弱,但军威已不复振,属下请教主速调回师宫主和两位大人,再图

大举。」

「我知道。」玉无瑕沉吟着∶「可是,这仗是我教入东方的第一场大战,一

旦不胜,我教在东方膏腴之地将难以立足,这是两年前军师阻止凌风雁妄进论的

话。」

「是,」司马康节想了一想∶「教主在太行上发言单挑西园,此役不胜的确

有损军心,但也可以化危机为转机。」

「怎麽说」回到座上的玉无瑕探出了身子,玉雪妍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

子,她也想看看他还有什麽法子可以扭转败势。

「道宗诸人一向自傲,又贪婪,不重大局,看到教主单挑西园一门,必然心

切想占便宜,不会顾及代表人员的防备,」司马康节站直了身子,看到玉无瑕和

玉雪妍眼中亮出了理解的神采∶「教主可以再派人手同师宫主会合,转袭道宗。

至于西园那边,可以简派一二使者以收回凌宫主骨骸之名前去示威,只要袭

击道宗一战成功,天下人将看不到我教在西园的失利。「

「也好,」玉无瑕站了起来∶「这一仗由本座亲自出手。」

「教主毋庸亲身涉险,」司马康节说了∶「金铁二道君武功高强却无指挥之

能,没有办法应付突发状况,属下前去就可以了。」

「可是暗算一道非你所长,」玉无瑕咬了咬牙道∶「凌风雁才是这一道的专

家。要不是他为人卑虐、不可重用,他那一宫的实力应该可以再加强。」

「属下确实不精于此道,想请教主调派凌宫主的旧部相助。」

「好吧!凌风雁的遗缺,军师认为以谁来较好」

「目下没有适当人选,属下以为只好由副宫主暂代。」

「那你就去吧!」玉无瑕也知道他和道宗的宿怨,让他有机会去解决恩怨也

好,反正迟早要和道宗破脸的。

紫云子站在大殿上,旋云一旁陪侍。

「你师姑呢」

「师姑说要闭关,为死去的公孙掌门焚化冥衣。」

「从凌风雁伏诛以来,都十来天了,她还是闭关中,真是……」紫云子想了

一想,将疑问说了出来∶「当天留下来的人是谁」

「那是弟子秘密训练的新手,共二十人,本来想在训练完成之后再禀告师父

的,没想到这麽快就用上了。」

「你这孩子。对了,为什麽你让随赤云和白云背叛的弟子们,跟着魔教的人

走他们可是叛徒啊!」

「只要两位师叔不在,他们跟魔教就并没有联系,魔教也没有信赖他们的理

由,以后这些人将是魔教的大患,与其伤我方的人,不如让魔教去伤神。」

「你呀!」打断了紫云子的唠叨,翔云冲了进来。

「师父怎麽了」

「两位师叔在对抗凌风雁入侵的时候,壮烈成仁,现下尸首已经入了土。」

旋云隐瞒真相也是有理由的,一旦让他们叛变的消息传了出去,以前他们所

带的弟子必然心浮,对本门的忠诚就得怀疑了,站在旋云的立场,他不能在门下

埋炸弹。

「不用瞒我了,旋云。」翔云有些落寞∶「从你没带我回来,我就知道这次

回来要对付师父们了。」

「我也不想瞒你,」旋云慢慢走上翔云身边∶「刚刚那是对外的说辞,不能

公开真相的理由你比我还清楚。」

「我知道了。他们是跟谁来」

「这……」

翔云看旋云欲言又止,便转向紫云看去。紫云子被翔云徵询的目光看得受不

了,只好说了。

「师父们跟凌风雁联手」翔云的声音中没有特殊的感情,但紫云子却感到

了一股沉重的压力∶「真是不长进。」

旋云知道这是翔云的愤怒,那时他也援救天山玉女剑的女弟子们,救出被困

的女弟子是他的工作,旋云负责救公孙玉,超云则负责接应。有多少人是在被翔

云解开绑缚时自尽的,这问题连旋云都不愿问,他也知道,翔云心情绝不会好,

对凌风雁的反感,足以令人疯狂。

「掌门师弟,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像是摆脱了怒意,翔云报告了所有的消

息∶「二师叔带的人已经上了山,中途我们并没有和魔教大动干戈。有一些魔教

的探子来,被我杀了,探出了一些口供。此外,我还跟一名魔教妖女动了手,她

没有通名,不过看年纪应是五宫主中的师玉仙。」

「没有大战吗」旋云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显然这个结果颇出其意料之外∶

「对了,这次多亏了新练的人,才能挡住凌风雁的攻势,你这负责教武的也该让

他们休息一下吧!」

「嗯。」翔云点了点头∶「让他们多想一想,在武功上也才会有所进境。

师弟认为有什麽不妥「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旋云踱着方步∶「魔教这一次入中原,如果没有立

下功业,对他们的威望大有伤害。他们惮于对付你时造成的牺牲,但却决不会因

此而放弃立威的目的,难道他们是想等我们的懈怠或是另有目标」

「可能两者都不是。」紫云子插了嘴,他知道太过自信一向是旋云的个性,

老是以为世间事都可以在自己掌握之中,所以他一有机会就要提醒他小心为上。

「也有可能,师父。但这次情况明显,应该不会有什麽异动。」其实紫云子

也知道这一点,刚刚不过是压压他的骄气罢了,依紫云老练的思考,魔教也应该

没有其他的路。

「如果另有目标,那应该不会是小门派,但大门派又不一定吃得下。」

旋云沉吟着,忽然他提高了声音∶「二师叔,能否将四大宗派的代表人员回

师的路线给我」

「好的,那并不难弄。」进来的青云子皱着眉头。他本来就负责其他各派的

情报收集,四宗回师的路线也没有保密,代表的四宗宗主都是声望卓着的人物,

回程路上都得接受各派门的招待,这工作轻松已极。令他迷惑的是留下来的人,

就算赤云子和白云子护门战殁,他们的弟子们呢,怎麽一个都没留下来

解释的事就让师父去做吧!旋云看着路线图,下了指令,而实行这命令的则

是叶翔云。

「掌门不去吗」金云问着。

「不了,」旋云微微一笑∶「我还得准备迎接客人。」

「客人谁」连一向最能理解旋云命令的翔云都怔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是魔教的使者。」回身入内的旋云只留了这麽一句话。

在大殿上,旋云坐在上首,派中除了守门的人以外,全部都到齐了。旋云正

听着超云对这次太行之行的报告,有一半是为了让紫云子知道情况。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让超云归了座,旋云对着全部人员开口∶「旋

云可以确定自己就是玉无瑕失散多年的亲人。这件事在太行一闹,很快全武林都

会知道了,或许中原各派各宗会为了我的身份而来为难,今天之会就是为了讨论

一个解决之道。如果大家认可,旋云随时可退位让贤。」

「就算旋云师弟真是玉无瑕之子,」超云再次立起发言∶「从太行山上他对

玉无瑕的态度,我们也没有逼他退位的理由。再加上师弟从上山前就有准备,让

魔教的趁虚而入铩羽而归,连门下五支柱之一的凌风雁都战死当场,现在骨灰就

在师弟桌上,」他指了指旋云桌上的小包,看来西园上下深恨凌风雁的恶行,连

个骨灰昙都不肯给他∶「无论以智勇而言,师弟都足以担任掌门重任。」

「的确是这样,可是,」青云子站了起来∶「道宗回山的路特地选在靠我派

极近之处,再加上与会的金铁二道君已与特来接应的刚道君的援军会合,种种迹

象显示道宗可能会突然对我们动手,因此翔云师侄才率人下山预备。就算是击退

了道宗的野心,其他三宗也不会放过我西园,本门位于四宗之中,地理位置早让

四宗垂涎,更不应留下动手的藉口。」

其他有影响力的人依序发言,却是以支持旋云的人居多,让魔教兵败将亡的

功绩使得旋云名望大升,本来以他太年轻而反对的人大多都转了向。在仅馀的四

剑之中,紫云子没有说话,大家认为是因为他避嫌,旋云毕竟是他的直属弟

子;苏黛云维持一向的冷艳如霜;青云子也没有明显表态反对;金云子则接受了

旋云的要求,正为「露滴牡丹开」配制解方,原药是从凌风雁尸体上抄来的,

因而没有出席。看来依大家的决定,旋云这个位子仍坐得稳稳的。

嘈杂声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来的那麽突然,一个鲜红色的影子飘了进来,

站在殿中,而喊着敌人入侵的守门弟子现在才冲了进来。除了三剑和旋云、超云

外,其馀的人无不惊慌失措。旋云摇摇头,似是对守门弟子的表现太不满意;超

云看着一片自若的旋云,等着掌门人发令;紫云安坐如堵;而青云和黛云则没有

动作。

「那位是西门公子」慢慢的,飘飞的红色彩带停止了动作,落了下来,大

家这才看见来人面目。

如果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真的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动武入侵西园根本重地的

人,那声音轻柔婉转,就像是夕阳下沙滩上波涛轻轻洗上的温柔。穿着鲜红色纱

衣的,是个难得的佳人,她看来绝不超过二十五岁,面目娇美之极,灵活的眼神

熘熘的转,其中彷佛藏着无限狡黠,一看便知道是个精灵秀丽、童心未泯的女孩

儿。众人不禁驰想着,刚才她进殿时,全身都像是被带起的强风削过般,柔软的

鲜红轻纱贴在凹凸有致的胴体上,露出了胸前刀削般的玲珑曲线,身材显得撩人

至极,挺直的优美身段显出了她深藏骨子里的野性和魅惑力,偏偏是配上了那麽

天真的脸蛋,简直就是「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这句俗话的代表人。玉无瑕娇美

过之,却是内蕴着一股暗藏的悲凄,是西施般诱人娇宠的成熟美女,并没有这样

天真的生气;苏黛云矜持冷淡,艳姿撩人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她的诱人心跳

的力量。

「不知姑娘是师玉仙宫主,或是玉雪妍宫主」旋云笑了笑∶「如果我想的

不错,应是师姑娘芳驾当面吧幸会幸会。」

「给你这一猜,如果我不姓师,公子的脸可丢大了。」女孩儿顽皮地笑笑,

显出一股清新的气息∶「不错,我是师玉仙,西门公子既是教主之子,便不须如

此客套。」

「在西园殿上,西门旋云已无母子之情。」旋云微微一笑∶「不知师姑娘有

何贵干总不成是找翔云师兄继续未竟之战吧!」

「唔,看来他不在的样子。」师玉仙环视众人,每个被她深深凝望的人都忍

不住脸红心跳,除了紫云子和苏黛云以外。前者闭目打坐,后者则保有一向的冰

心。

「接着!」旋云左手一动,桌上小包飞向师玉仙,师玉仙右手接过,藕臂上

红袖滑下,露出了欺霜赛雪的白玉肌肤∶「这是贵教凌宫主的骨灰,只是少了一

点,因为我派以他的头致祭前天山玉女剑的公孙掌门,首级已化飞灰,向公孙掌

门道歉去了。」

「公子果然高明,一眼望穿小女子来意。」师玉仙放下手,红纱衣袖落了下

来,很多年轻弟子露出明显的失望表情∶「除了索回尸体外,敝教还有话说,此

战并非我教之败。」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旋云勐地大笑出来∶「在本派这一战只是诱敌,

此事早在算中,姑娘也不必自夸。」

「如果公子能说出本教的对象,玉仙就服了你。」

不答师玉仙咄咄逼人的辞锋,旋云却变了话题∶「姑娘孤身一人入我西园重

地,堕我派名声未免太甚,旋云要请姑娘留个东西,以为纪念,否则西园将为天

下所笑。」

「要在小女子身上留记号就请自便。只是……」师玉仙狡黠一笑∶「西园堂

堂大派,难道要以众欺寡,欺玉仙一个弱女不成」紫云子心道这女子好辣的口

舌,竟想逼我派不能众人齐上,以求决胜,看她刚刚入殿的声势,其武功怕只有

自己、翔云和旋云可以比拟,但要说在她身上留个印记,以振西园声威,自己是

决下不了这手的,而且也未必留得下。

旋云开口正欲答话,异变突然而起。旋云如风般出手,跨过了掌门之座到师

玉仙身前的距离,一剑直刺她的右臂,毫不留情,师玉仙虽惊不乱,果是高手风

范,但右手抓着凌风雁骨灰,却是不能拔剑反击。

师玉仙这才显出了魔教五支柱的本领来,她退后避剑,右手将骨灰包交到左

手,右足倒踢,纤巧的红靴正中剑鞘,将长剑踢飞出鞘,反手正好扣住剑柄,手

腕一翻,正手刺向旋云噼来的剑锋。避招、换手、倒踢、取剑、翻手、反击几个

动作一气呵成,畅美而毫无破绽,功力至少比苏黛云高出两三级,看得西园诸人

心惊胆跳,几乎就要叫出声来,连一向冰心自若的苏黛云都无法镇定,紧张地凝

视着场中争战。

师玉仙有剑在手,即转反击,长剑直刺旋云右手中剑。只见旋云右手一翻,

变成以剑嵴挡剑,师玉仙一刺而中,但旋云的剑却脱手飞出!心急之下,师玉仙

全力直刺的一剑,却全无受力之处,那巨力带得师玉仙身子一个踉跄,直撞进旋

云怀里来。

眼见师玉仙就要让旋云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她一声清叱,左手将骨灰包抛

去地下,一掌捺向旋云胸口。她是玉无瑕的亲传,和玉雪妍都是玉无瑕的爱徒,

从小被玉无瑕带大,绝不想伤及玉无瑕久违的儿子,但此时情急,师玉仙为免向

旋云投怀送抱之羞,这一掌已用上了全力。旋云右手举起,轻轻地贴上了师玉仙

的玉手,这一弃剑让他双手空出,在近身肉搏时占了莫大便宜。师玉仙感到手中

一轻,全身的力量完全融化在旋云以空化力的掌中,眼看着自己就要投进他的怀

抱之中了,师玉仙差点就要哭出来,她长了这麽大,还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

师玉仙已感到高耸的胸前触着了旋云的衣服。突然间,她感到从手上传来了

一股力量,恰到好处地弹开了她,让她能够退后,旋云右手一拂,滑过了她玉雕

般细致的左耳。就在师玉仙站定的那一刹哪,旋云已退了几步,拾起了震飞的长

剑,回到了座位上。

「东西拿了,师姑娘请,恕我等不送。」旋云右手轻悬,让手中红玉的耳饰

亮在众人眼前。

「等姑娘出阁,西园将以此为妆奁,物归原主,之前就暂且保管了。」

气得脸泛红霞,和身上的红纱配着,更增其难掩的艳光,师玉仙跺了跺脚,

红色的小靴轻敲着地板∶「好,本宫认栽了!玉仙迟早要向你讨回这笔帐。

教主有口信给你,是有关当年失散之事,有胆的话就跟过来听!「这话本来

该是很狠的,可是在她这样娇嗔的神情来,倒像是个少女在撒娇。

「这种家事应该由母亲自己跟我说,」旋云敛起脸上的微笑∶「下次再见面

时,旋云自会向家母请教,不敢有劳师宫主传话。」

「哼!」师玉仙转身冲出了大殿。突然间,一颗小小的红光飞了回来,正落

在旋云的手上,师玉仙柔软的声音传进来∶「这红玉耳饰是一对的,到时候我会

全部要回来。西门旋云,你给本姑娘记着,此仇不报,我师玉仙就任你处置!」

当晚,旋云摸进黛云房里的时候,黛云已上床了,床前的帘幕垂下,旋云心

感诧异。

当他拨开帘幕时,黛云面朝里床,连理都不理他,纤秀的身体微微起伏,旋

云听到了闷在被里的哭泣声。

「姊姊,姊姊,怎麽了」

拨掉旋云拍着她的手∶「不要碰我!」

「弟弟做错了什麽吗」

「你没有错,」黛云哭着∶「反正你是掌门,大可跟那个妖女勾勾搭搭,一

找机会就近身肉搏,占人家便宜。我也知道那是为了西园的面子,可是……可是

……可是你为什麽偏偏要在黛云的面前那麽做当黛云看到她就要投进你怀抱里

的时候,黛云心里有多痛、有多伤你知道吗」

「对不起,姊姊。」轻轻把苏黛云抽搐的身子扳过来,旋云伏下身去,舐去

了她脸上的泪滴。

「弟弟以后不敢了。」

黛云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旋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这正使发了

性子的女孩,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

「你没有错,」苏黛云仰起了犹带泪水的娇容∶「姊姊也知道你是为了赢,

只是姊姊实在受不了,是不是黛云太小心眼了」

「因为姊姊爱弟弟爱得发狂了,才会这样的。」

「臭美!」黛云破涕为笑∶「谁爱你爱得发狂了」

「姊姊不爱弟弟,那弟弟就只好回去蒙头大睡了。」

「不许走!」黛云抱紧了旋云的腰∶「还逗姊姊,你坏死了,难道你真不知

道姊姊没有你不行吗」

「谢谢姊姊,」旋云坐了下来,让黛云倒在怀里∶「为了好好补偿姊姊,今

天弟弟给姊姊一个不同的姿势好不好保证姊姊舒服的还想要,直到什麽都不知

道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