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仇(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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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喜欢福至心灵式的结尾吗」
坐在长桌对面的小默期许地看着我。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射入,落在她细碎
的短发上,宛若斑驳的云母片。
我合起双掌顶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等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喜欢,
或者说我爱这种感觉。卡尔维诺的《烟云》、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班扬的《天路歷程》,都有着令人心迷意乱的享受的结尾。妳知道,我酷爱浪漫
主义。」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小默一脸怀疑,「我可从未听说他们属于浪漫主
义。」
「我仅就结尾的处理方式那麽说罢了。」为了维护老师的颜面,我连忙转移
话题,「衹是随口一说,不要当真。小默同学,妳应该知道我最爱的作家是王小
波和博尔赫斯,他们可都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文豪。」
小默双手抱在胸前,像是故意凸显她挺翘的胸脯来诱惑我一样,盡管她天生
一张不谙世事的娇小脸庞。
「可是老师,您学不来王小波先生吧,连东施效颦都做不到,充其量衹能模
仿博尔赫斯的九牛一毛。」
「要是我有那水平,妳还有机会当我的学生吗」我从鼻子裏「哼」了一声,
「到时我说不定都捧着茅盾文学奖了。」
「老师,快睡吧,梦裏什麽都有。」小默噘着嘴朝我翻白眼,「对了,老师,
您看了我前天发给您的那篇小说吗」
「看了,妳是冲着我的胃口写的吧。」我拖长语调,掩饰我因小默的文感受
到的震惊,「披了层sm的外衣,骨子裏是浓郁的时空的错位、梦与现实的混淆、
暧昧不清的结构、恰到好处的白描,完全就是博尔赫斯的风格。」
「因为我也学不来王小波先生的风采。再说,我不喜欢将死描写得浓墨重彩。」
「所以说小默同学,为什麽sm文要涉及到死亡呀」我拍着脑袋,「非要
有,走向死亡过程的本身才是sm文的精髓,特別当妳采用了魅魔的题材。」
「可是老师,我并沒有相应的描写能力。」小默用撒娇的语气说,「不如老
师来做个示范吧。您不是最近正在写一个故事吗我记得也是魅魔的sm题材。
快点告诉我,我想领略老师的飞扬文采。」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啊。」
「快点给我看,要不然我可就把老师的变态行径全部抖露出去哦。」小默露
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立刻机敏地带着椅子向后退,才避免她抬起的脚踩在我裆
部。我望着她穿着运动鞋的小巧玲珑的脚俏皮地扭动,理智差点崩溃,所幸小默
的嘲笑声唤醒我身而为人的自尊。我顽强地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中拿出手稿,
不敢回到原先的座位。
「稍安勿躁,小默同学,老师这就把手稿读给妳听。不过妳也清楚,老师并
不会撩拨人心的描写,秉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也不能像妳的私小说一样彻头彻尾
保持严肃。所以小默同学,妳就凑合着随便听听吧。」
我做作地清清嗓子,盡力让自己对双手托腮、满怀期待的小默熟视无睹,开
始结结巴巴的朗读。
2
至此以后,沒有一个作战专员能忘记发生在情人节的那起惨绝人寰的屠杀。
在那个夕阳西下的时分,除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唐不谅,廿八作战分部其馀三十四
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事件的真相被人类高层尘封,唐不谅也在录完供词后绝口
不提,反倒从身为刽子手的魅魔那边流露出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论是否符合
歷史,兴许还在流传的过程中被添油加醋,这套说辞也足以被作为一个传奇记录。
众所周知,当时廿八作战分部中有一个叫秦伤的侦查员。和其他专员不同,
秦伤拥有清华大学的信息安全博士学位,是万众瞩目的佼佼者。上级对他特別重
视,因此将他派到唐不谅的队伍,让唐不谅好好关照。唐不谅虎背熊腰,粗中有
细,父母均被魅魔所害而积极入伍的他并不能理解秦伤为何要蹚这浑水。等和秦
伤渐渐熟识,他找了个由头请秦伤吃饭,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秦伤。秦伤果然衹
当閑谈,将自己的动机和盘托出。原来他从小就对神魔鬼怪兴味盎然,一听说魅
魔这种幻想中的幻想、亚文化中的亚文化真实存在,就特別想了解。唐不谅沒有
生气,毕竟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搞不好思想上还会误入歧途。他先厉声厉色地训
斥秦伤,要他认清敌人的残酷。秦伤连连点头,态度良好,让唐不谅心下稍宽。
两人又各自喝了些酒,便分道扬镳。故事正是由此开始。
那晚皓月如洗,街上车水马龙。秦伤喝得微醺,沿着江畔大步流星,飘飘然
凭虚御风,色心渐渐长起来,不再忌讳,有些露骨地扫视身边来往的年轻漂亮的
女孩。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秦伤学长,是妳吗秦伤学长」
声音清冽动人。秦伤先是愣了一下,才转过身。少女不施粉黛,乌发披肩,
穿着米黄色T恤衫和咖啡色中裤,毫不吝惜地露出优美的小腿,脚踝的纤细却被
白色帆布鞋的高帮遮掩。少女的美貌无可挑剔,若非要加上指摘,衹能说过于招
摇。这点秦伤早就知晓,他想起来,眼前的少女是他在清华的学妹。由于所有人
都衹叫她的名字「云梦」,秦伤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她的姓氏。不过相比「云梦」,
秦伤更想幹凈利落地叫她「梦」。「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现在的云梦确
实衹剩梦了。当然,想归想,秦伤一开口,叫的还是沒有透出亲昵,衹是寻常朋
友那样的称唿。
「云梦,是妳啊,真想不到会那麽巧。」
「我也这麽想呢,学长,真是他乡遇故知。」云梦的喜悦远超秦伤的料想。
她走近秦伤。如果在平时,一向拘谨的秦伤会不自觉地退后,可今天借着醉意,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己也上前了一些。云梦似乎对秦伤的反应有些惊讶,右脚
擦着地面后挪些许,轻声抱怨:「太近了,学长,下次能少喝些酒吗」
秦伤回过神来,立刻拉回适当的距离,连声道:「抱歉,云梦,我……请原
谅我的失礼。」
「沒事,不要弄那麽严肃啦。」云梦装作若无其事,但嫣红的脸颊出卖了她
的内心,「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学长就不要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了。」
「抱……抱歉……」
「学长真是本性难移。」云梦娇嗔道,「接下来学长有什麽事吗还是直接
回家」
「打算回家……打游戏。」
「学长还是那麽宅。沒有告別单身吗」
「沒有……」
「真奇怪,学长这样的青年才俊竟然找不到对象。」云梦的语气与其说是安
慰,倒不如说透着欣喜。秦伤沒有觉察这细微的差別,顺着话题自然聊下去:
「云梦……应该……早就脱团了吧。」
「这话倒是沒错,可状态是过去时,不是进行时。」她屈指刮着自己的鼻尖,
「谈过几个,却都分手了,恐怕今生都有缘无分。」
秦伤被这极端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安慰道:「別……別那麽悲观。妳……前
程繁花似锦,人又漂亮,男孩子……都要拥上来任妳挑拣呢。」
云梦看着秦伤,突然忍不住掩嘴笑起来:「学长真是醉了,不光口齿不清,
说话怎麽一股民国小说的味道我接下来也沒有安排,为了纪唸难得的偶遇,我
就陪学长走到家楼下吧。」
自己有那麽醉吗秦伤想着,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连一句简短的话都说得期
期艾艾了或许是因为云梦。无论如何,这都是至今为止他离云梦最近的一次。
是洗衣液的香气吗云梦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犹如亭亭莲花的引人流连。她为什麽
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他是跟云梦很熟,在清华的时候有时在机房待得晚,他也
会「护送」云梦先回女生宿捨。可现在又算什麽人是沒变,可时间和空间都变
了。他们不再处于除了学习就是閑暇的黄金时代。云梦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儿,
为什麽能如此坦率地说出这种话呢秦伤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他横不下这个心。
是的,在他心中,云梦并不仅仅是一个学妹。在秦伤将近三十年的单身岁月中,
云梦是他重要的梦。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因为梦见云梦而梦遗的呢
「妳如果方便,那……我们走吧。」秦伤吞吞吐吐,被云梦瞪了一眼。
「学长真是不坦率。」
两人并肩而行。秦伤的心跳得犹如安塞腰鼓。他唿吸的频率很高——不是酒
精的过错,而是想多嗅闻云梦的味道。可惜他的鼻子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味,再怎
麽努力,秦伤也找不回方才的入迷。月光如水,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在两人的身上
游曳。江面波光粼粼,游船与高楼交织出绚烂迷乱的艷彩。秦伤想看云梦,就面
对面,最好自己坐着,她站着,像面试一样,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好好看看,
看到他心满意足为止。然而他们并肩而行。秦伤看不到云梦,转头也衹有她的侧
脸。不是说云梦的侧脸不好看,而是杯水车薪。秦伤转头盯着江景,心裏感嘆那
一块块高档楼盘,脑子想入非非。如果自己住在那种地方,云梦是不是能手到擒
来呢他想得太入神,竟忽视了云梦的告白之语,衹感觉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吓了一大跳,回头就看见云梦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这是秦伤第一次见云梦动怒。
「太过分了!秦伤学长,妳原来那麽喜欢调戏女孩子吗」
「不是……刚才妳说什麽了我沒听到。」
「开什麽玩笑!表表表……表白这种事妳还想让女孩子做几次」云梦的脸
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明明……明明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竟竟竟……竟然沒被
听到。学长真真真……真是人渣!」
云梦双手紧攥,朝秦伤跺脚怒吼。单身不代表秦伤不懂男欢女爱。他立刻搂
住云梦:「其实我也喜欢妳,喜欢妳很久了。」
按照惯例,云梦应该抱住秦伤以示友好,不料她膝盖一抬,顶在秦伤的胯间。
「还真的硬了呢,学长。」云梦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听到辱骂竟然兴奋
了学长真是道貌岸然的变态。」
「我……那是因为妳的腿顶着……」
「那妳不会反抗吗堂堂一个成年人。」云梦又将膝盖抬高,挤压着秦伤的
睾丸,「还是说,学长不想做人呢衹有畜生才会如此失礼,不分场合地发情吧。」
「对……对不起……」
「毫无价值的道歉不如別说出口。相比软弱的言语,有力的行动不是更讨人
喜欢吗」云梦终于放过秦伤,「还不快带可爱的学妹回家」
已经达成的恋情不足为道,不过秦伤的狼狈倒是值得一提。一路上,秦伤被
逼无奈,抖落了一堆性癖。云梦却认为秦伤衹是在顺水推舟,足以证明这个负心
汉的怯懦和龌龊。对于这样严厉的指控,秦伤自然据理力争,结果裆部又挨了一
下。秦伤胯下坚硬如铁,一杆长枪随时就要冲破裤子大幹一场。所幸两人已经拐
进小区,而且一男一女,沒人愿意莫名地被塞一口狗粮。
在电梯裏,秦伤问起云梦的近况。她说自己找了份区块链的工作,趁资本沒
退烧前赶紧挣些钱、经验和人脉,再为今后做打算。秦伤随口应着,表示自己在
听,心裏却想:该为自己编个什麽工作搪塞过去呢
秦伤独居,家也不大,有效面积不到70平米。云梦不在乎这些,而是被秦
伤家中层层叠叠的绿色植物震撼,惊嘆道:「学长,原来妳这麽懂生活吗」
「那是,打游戏和养花草可是互不冲突的两码事。」秦伤挠着头,神色中难
掩得意,「快进来吧,云梦,不用换鞋,我很少拖地。」
然而云梦衹是反手关上大门,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朝秦伤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容。
「这怎麽好意思呢我可不想把学长那麽漂亮的家搞脏。不如学长趴下来给
我当马骑,驮我到沙发吧。这样岂非两全其美」
秦伤一怔,下意识想拒绝,不过转唸一想,自己喝醉了,不如就借酒撒疯。
他「扑通」跪倒在地,故意荒腔走板道:「恭迎云梦主子上马。」
云梦也一怔,才有些害羞地回答:「学长还真会玩……」
秦伤调转身子,伏得更低了。云梦轻轻踢了踢秦伤的屁股,才跨立双腿坐在
他背上。云梦不算重,而且距离也短,秦伤沒费多大劲。让他气喘吁吁的是在他
两旁一晃一晃的云梦的小脚。不,一晃一晃还不足以令他神魂颠倒,要命的是那
双柔若无骨的玉足还摇头晃脑,就像运动前做准备活动一样。秦伤翕动鼻翼,顺
利地闻到了新的芬芳——热腾腾的淡淡胶臭味,源于那双洁凈的帆布鞋。云梦似
乎注意到了秦伤的饥渴,用小腿夹住他的脖颈,双脚就交叠在秦伤面前。雪白的
鞋带在银光闪闪的空洞中穿梭,是编织好的温柔乡,散发着近在眉睫的甜蜜。秦
伤想,就算是个正常人,被自己梦寐以求的恋人控制到这种地步,也得心甘情愿
变成拜脚狂。他伸出舌头,气势犹如饿虎扑食,疯狂地舔舐云梦的鞋面。云梦忍
俊不禁,双手交叠抚摸着秦伤的脑袋,轻言软语道:「有那麽喜欢吗」
「很喜欢……」
「想继续要吗」云梦松开秦伤的脖子,双脚踩在秦伤的脑后,脚底蹭着他
的头皮。
「想……很想……」
云梦粗糙的鞋底带着沙砾和凉意。这种滋味谈不上舒服,可对于秦伤而言,
这是上天的馈赠。他的下体一抽一抽,像是同样喘不上气,还由于过度兴奋随时
要吐。秦伤盡力转移自己的注意,终于顺利地到达沙发。云梦优雅地下来,坐到
沙发上,还沒等秦伤改变姿势,双脚就搭在他的背上。
「可是学长,不行呢。」
「为……为什麽」
「因为不想学长这种低贱生物把我的鞋子搞脏。」云梦像耍性子的小孩一样
双腿一上一下砸着秦伤,「真是恶心,学长那臭烘烘湿漉漉的口水。」
「对……对不起。」
「而且学长这种渣滓也根本不配嘛,舔舐鞋面什麽的。阳福享过头可是要折
寿的。为学长的性命着想,就好好给我舔幹凈鞋底就好了。要清理得像新的一样
哦,否则的话,哼哼……」
秦伤双手捧着云梦的脚踝,灰色鞋底仿佛是人间珍馐。他舔得慢条斯理,犹
如在细细品味。云梦怜爱地看着脚下的秦伤,吐气若兰:「学长……在这种时候
也那麽可爱……真是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云梦的话好像含有魔力一样,明明衹是普通的撩拨,在秦伤听来却是沈醉春
风。
「不过这样实在太草率了,学长也不想仅此而已吧。还是要细嚼慢咽,把学
长的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消化,这样的结局,才可以说称心如意。学长,妳说呢」
云梦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露出几丝妖冶的嗜虐之色。秦伤看得不寒而
栗,瑟缩回鞋底的庇佑下,唯唯诺诺地应着:「嗯……嗯……」接着更加卖力地
舔舐。酩酊大醉他感觉自己开始产生幻觉。味蕾充满幹涩和苦楚,想必舌头和
用久的抹布一样脏污不堪,舌根则确确实实因疲劳而酸痛难耐。然而,他无法停
止,云梦的鞋底有着神秘的引力。他希望此刻能永远下去。云梦高高在上,他俯
首称臣,卑微地用舌头为女皇陛下清理鞋底,却或许连一次注视都得不到,这反
而就是最大的幸福。
「学长,怎麽缩起来了像个刺猬一样。」
「我……我衹是……」
「好啦,就到此为止吧,我可不想学长的舌头废掉。」云梦往前探身,青葱
玉指开鞋带。秦伤自觉配合着咬住鞋跟,往后一扯,带着蕾丝边的雪白及踝棉袜
便映入眼帘,淡淡的酸臭味立刻冲入秦伤的鼻腔。云梦脸上晕染开可爱的羞红,
手扯着T恤衫的下摆,似乎有些不情愿。
「在……在见到学长前走了很多路,不……不要抱怨。还……还不快点……
难得的奖励可要给我心怀感激地甘之如饴哦!」
「知道了。」秦伤露出笑容,「云梦大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云梦嘟囔着,朝秦伤脸上蹬去。他闪开,然后将脸
埋进那双小脚中。那是柔嫩,是腻滑,是软玉温香。云梦的味道瞬间俘虏了秦伤
的头脑,麻醉着他每一根神经。秦伤溶解着从人间堕落到天国,即将要与虚无同
化。仅仅沈溺在云梦的足香中,秦伤就将汹涌的灼热精液颤栗着射出,甚至他的
手还沒来得及触碰到胯下那一大块恶性肿瘤。这一过程盛大而持久。等到秦伤终
于寻回残存无几的意识,他发现自己衹能瘫软在云梦的棉袜前鼓衰气竭。他动弹
不得,无法再次避开云梦的不满。他被轻松地踹成四脚朝天。云梦双脚绷直,轻
而易举地正好隔着衣服点在他的乳头上。
「学长原来是早泄男吗真令人扫兴。」
「才不是呢。我……我衹是沒做好准备。我还可以的!」
「是——嘛——」云梦故意拖长语调,「好吧,就姑且相信学长一会儿。快
去自己处理幹凈,今晚可別想这麽轻而易举地就逃过去哟。」
十分钟后,秦伤在浴室中冲洗自己的身体,除去酒气,更要除去下体上黏稠
的精液。他闭上眼睛,在蓬头下幻想着云梦在他身后。他朝无形的空气下跪,蘸
着沐浴液反手擦拭自己的嵴背,想象成那是云梦在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擦背。温热
的水声稀裏哗啦,有朝一日会是云梦圣水的淋洒。氤氲中,秦伤的面前分明出现
了云梦近乎完美的面庞。
像梦一样。
兴许真就是幻梦一场。
他的脑子裏开始闪过清华园时和云梦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举手
投足,都是秦伤心中挥之不去的美好。
他关掉水龙头,披着宽大的毛巾走出淋浴间。
云梦在期待已久的床上等他。卧室不大,有两个人未免显挤。墻上贴着暗花
纹路的壁纸,和客厅的花花草草一样令人清新。云梦已经脱掉衣服,唿唤着他简
短的名字,秦伤。他觉得外面该下些什麽,而且应当越下越大。一切摆设都不復
存在,暧昧与朦胧的幽邃中衹剩对方。时间像沙漏裏的沙一样流淌。地老天荒的
爱情在宇宙中荡漾。秦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云梦肉体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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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师的水平吗」小默抖着翘起的二郎腿,面带愠色,「太普通了,
实在是太普通了。还有,魅魔那种致命的诱惑力在哪儿嗯我怎麽一点沒有感
觉到除了最后突如其来的对《乌尔裏卡》结尾的拙劣挪用,我沒看到丝毫可取
之处。您就拿这麽一篇敷衍您最心爱的学生」
「小默同学息怒,息怒。」我边安抚边解释,「老师我写的是sm小说,又
不是严肃文学,普通有什麽关系至于把魅魔独有的魅力写出来,那是这篇故事
下半部分所要做的事。」
「哼,信妳才怪。」小默朝我做了个鬼脸,「老师才不是那种因为想记录感
触而去撰写故事的人,而是想着法儿要別出心裁,有足够好的思路才会动笔,因
此空有惊奇却无真意。明明整天哭爹喊娘地要闻我的脚,结果落成文字就是这样
不咸不淡。老师真是个大——笨——蛋——」
「好了好了,小默同学,嘴下留情。再说下去,老师的西洋镜就全被拆穿了。」
我苦笑着说,「好歹这也是我有一定信心的作品,而且都讲到这儿了,就赏赏脸
听老师讲完。」
「大——笨——蛋——」小默把脸扭到另一边,「除非老师做出诚心诚意的
表示,否则我就继续。大——笨——蛋——」
小默白皙的耳朵轮廓玲珑,就像精雕细琢的玉件,从那儿起的俏丽曲缐勾勒
至小巧的下巴,乖顺可人。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有种圣洁的美,又像不食人间烟火
的天仙。我看得有些入迷,半晌才回答道:「今晚这副身躯任凭小默同学摆布,
不知意下如何」
「就这麽办吧。」小默回过身,屈膝双腿交叉踩在凳子上,抱着膝盖,和颜
悦色,「老师可千万不能反悔,否则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哦。好的,
请接着往下说。」
「那言归正传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作引入吧。」我装作全然不受影响,清清嗓
子,「妳觉得这个故事的魅魔在哪儿呢」
「老师不要把读者当蠢蛋呀。云梦就是魅魔,这不是很传统的悲剧设置吗」
「悲剧谁说是悲剧了这是一篇普普通通的sm小说,沒有那些弯弯绕。」
「妳故事一开头不就写明了吗」
「大屠杀就是悲剧妳怎麽知道秦伤是不是真的有事妳又知道云梦会戕害
秦伤要知道,我衹喜欢纯爱,所以也衹会写满怀爱意的结局。」
「行行,別浪费口水,快讲。」小默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然晚上——」
「不用再威胁了,我立刻继续。」我赶紧截住话头,以防又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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